尴尬地揉揉脖子,施词没有转身,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听课的时候我在外面偶然听了两耳朵。”
没有声音回应,施词吐吐舌头,紧张地快要同手同脚。
“乐啊,你真厉害,我咋就没你这悟性呢!”季程颇有些挫败地锤锤沙发。
“嗨,老板您这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施词大大地松了口气,赶紧小跑着进卫生间。
把门闭上,施词侧着身体将耳朵紧紧贴在门边上,听见季程复习台词,稍微开个门缝,掏出手机对准沙发上的男人的背影。拍好编辑信息发过去,施词放松身体拍拍胸脯,真吓人,这活真是越来越不好干了。暗暗提醒自己注意言行,施词开水洗漱。
又一天早晨季程没让施词叫就自己起床了,吃早餐的时候都在默念台词。这部戏如果能够拿下,季程再次小火一把就问题不大了。即使演的一般般,但起码能够重回公众目光之下。
葛鑫也很重视这次的机会,一大早来把人送到片场好好叮嘱了一番才去忙别的事,季程听了一长篇的葛式大火秘诀,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施词陪季程进去排队才发现这个角色有多抢手,像季程这种要火不火的小演员排成长队,甚至身边跟着两个助理和经纪人的二三线也不少。
季程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咽了咽口水,转头和施词尴尬地相视一笑,规规矩矩地排队等候。
施词拿着号码牌过来的时候,里面正出来一个男孩子,眼睛憋得红红的,一出门就忍不住哭出来了。一看就是个不受人重视的小演员,身边没跟着人,自己捂着脸往出跑。
其他人见这种情形,有惴惴不安望向试镜室的,也有不屑地嗤笑的,季程排在后面,小演员跑过他身边时不小心绊了一下,他及时拉住了人没让摔倒,从兜里掏出纸巾塞进男孩的手里就转了过去。
那小演员愣愣地,眼睛里还蓄着泪,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转过身去了,最后对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背影小声说了句谢谢,攥紧手里的纸巾跑了出去。
施词在不远处看的笑了出来,老板的别扭样子真是一如既往,做好事不留名。走上前去,把号码牌贴在人腰间,笑着问道:“请问是雷锋叔叔的传人雷程?”
季程闻言斜睨一眼助理,瓮声道:“你看见了?”
“看到了,看到我们老板见义勇为了。”
“我真看不惯那些高高在上的小人们!”说罢还瞪了一眼刚刚嘲笑声最大的左呼右拥的小明星。
吓得施词赶紧抬手挡住老板的脸,故意声音大了些:“哎呀,程哥你脸上好像有灰,我给你拍拍!”还一个劲给男人使眼色,让少说两句。
本来是为了掩盖季程的口无遮拦,可没想到当事人当真了,弯下腰凑近小助理,好让他给自己拍灰。
“哪里有,你给我好好弄弄。”
一张俊脸由高到低贴近自己,施词看那张清冷无暇的脸庞越来越近,猛地用手挡住,随意用手擦了两下,眼睛转过一旁不看那张勾人犯罪的脸蛋。
受到推拒的季程直起腰来摸了两下自己的脸,“真没了?”
“没了没了!”该死的心跳,你能不能慢点,你快蹦出来了!
“没了就没了,你生什么气呀,气的都脸红了。”季程看小助理红扑扑的脸和红滴滴的耳垂,想小施乐可真像个女孩子,白白嫩嫩还容易生气,脸还总是红红的。
“哪里有,没有,没有红!”施词羞恼地反驳,两只手用力搓弄双颊,想让上头的热消下去。
“行行行,我看错了,别搓了,搓破皮再疼!”
“哪里有那么容易弄破啊!”
“好了好了,快到我了,咱们不闹了啊。”
季程神色紧张地看向一直快速淘汰人的试镜处,眼神往后瞟了瞟余光中的小助理,果然皱着眉头担心地望着那边,见人又把视线转向自己,赶紧也蹙额朝向试镜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刘轶导演这么严格的嘛,张晓天都被刷下来了。”施词小声跟季程说完,赶紧给Yin着脸大步往出走的张演员让路。
等张晓天带着一大帮人出去季程才哼笑一声,“活该!”张晓天便是刚刚嘲笑男孩中最放肆的一个。
施词小心地看看周围,都在紧张地等候,并没人注意他们,这才瞪大眼睛小声道:“你小声点,隔墙有耳!”
“他走了我才说的。”季程撇撇嘴,弯腰对着施词的耳朵悄悄话似的说了一句。
热气喷在耳朵上,耳廓登时就漫上了红,小助理赶紧抬手护住小耳朵,嘴巴撅起来生气要骂人,季程被这生动的施词看晃了神,呆呆地开口:“乐儿,你怎么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禁逗啊!”
这下施词连脖子都红了个彻底,气的。
季程又看到了小助理面颊红红,别说还挺好看,以后多气气施乐,没准那张小白嫩脸儿还能更红。
施词刚张嘴要说自己不是小姑娘,工作人员就喊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