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特正常了。
江寻年纪虽然小,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玩的又是辅助。幸亏他没在游戏里做人妖,不然不知道要骗去多少无知少男的钱。蒂妹呢人漂亮,打游戏又打得好,性别一换舔狗百万,这事严波私底下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俩不在一起都说不过去。
后来他们据说和平分手,严波是有点不信的,他那时候退役了,人家选手内部的事情不好打听,可是按何闻笛的性格,没出现流血事件让江寻全须全尾地转了会,说明过程还是和平的。
再后来,何闻笛就再也不提江寻了。大家各事其主各司其职,你看江寻夺冠请何闻笛,后者不照样也去,照样也和和气气的,严波是不懂他们狗男男的爱情,后来跟媳妇儿念叨这件事,分析得出的结论是那时候年纪小,青春期荷尔蒙嘛,light当年穷,也没个心理辅导什么的,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可能也就淡了。
何闻笛打完一盘,尚超也到了。基本职业选手圈没有谁不认识谁的,大家都在峡谷里碰过面,何闻笛打的是ad,和打辅助的尚超在rank里队友对手都做过,只是没见过面。经理袁远带尚超进来打招呼,尚超一见到何闻笛就主动跑过去握手,“wind哥好,我是chao,寻队经常提起你,我刚从3V青训过来,以后和你走下路,请多关照!”
何闻笛不知为何看着这染着白毛的小破孩就气不打一出来。
10.共患难
训练赛那天何闻笛感冒终于好了,那个世界赛四强叫,是个欧美赛区的老牌战队,本来他们这种国内联赛中流水平的战队很难约到这样强的对手,还是有赖于经理袁远和教练lazy在电竞圈的人脉。何闻笛好久没有打这种比较正式的训练赛了,握鼠标前在裤子上搓了搓手。
如果他要拿春冠,甚至是S冠,他就要把这些四强八强全打落下去,听说3V对阵训练赛有全胜的记录,打得对面选手心态都有些崩了。其实何闻笛大概也知道为什么愿意和他们打,打强队找问题,打弱队找信心,大家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比赛开始之前尚超坐在他旁边,对他眨眨眼,“相信我吧。”
何闻笛说:“你给我好好打我就相信你。”
尚超说:“拜托诶,我可是seek的徒弟,不比他差的,我还比他年轻,反应比他快呢。”他是南方人,说话有种软软的口音,听起来一点也不有气势。
何闻笛说:“废话真多,开了。”
毕竟是世界赛四强,离冠军只有两步路,第一局light几乎是被平推,让何闻笛心里突然悬起来。果然这就是世界赛的水准,如果他连都打不过,拿什么去打3V。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来捏眉心,尚超也有点闷闷不乐,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刚才的失误和问题,小局之间的复盘是有时限了,lazy分别拍了拍各个成员,最后道:“不怕输,怕找不到问题,大家接下来好好打,珍惜这次机会。”
“wind,你和小超多沟通,多说自己的想法。”
“好。”何闻笛抬头答道。只是一局而已,尚超并不是个平庸的辅助,何闻笛和江寻这样的顶尖辅助打过那么多年,眼光还是有的。
未来,也不是不可以期待。
一场BO5以3-1结束,赛前叫嚣着不比江寻差的尚超首次对外战就失利,坐在电竞椅上蔫巴巴的,何闻笛去喝水,看着椅子背后那一撮毛,觉得这小破孩也怪可怜的,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这就不行了?我告诉你,江寻像你这个年纪输得比你还多。”
尚超来Jing神了,“我听说你们原先都是AT青训出身的,AT是不是待遇很好?”
何闻笛嗤笑,“好个屁,那个年代有几个俱乐部待遇好的,你们这些小年轻是没见过,那时候……”
那时候有段时间俱乐部资金链出问题,停了伙食,他和江寻没钱吃饭又不愿意回家,长身体的年纪饿得厉害,三更半夜跑出去搜刮了全身上下的零钞合买了一包方便面干吃,何闻笛在家里锦衣玉食,几时受过这种委屈,嚼着干硬的方便面渣一边咽一边掉眼泪,嘴里又咸又涩硌着喉咙,江寻在旁边捻着袖子给他擦脸。
“别哭了,会好的,我会带你拿冠军的。”江寻和他同龄,却比他高半个头,路灯打在他的头顶,圆圆的一圈毛茸茸的光。
何闻笛抽噎着吃方便面,还不忘红着眼睛回嘴,“谁带谁啊,我可是adc。”
江寻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好。”他从肥肥大大的队服运动裤口袋里摸出一块要融化的锡箔纸包装巧克力球,不好意思地说:“我上个月买东西人家送的,只有一颗了,应该不会过期吧,你是不是还饿?”
何闻笛手在脸边挥了挥,“算了,不说了。”他用手指戳了戳尚超的额头,“一场训练赛而已,这都要哭,以后眼睛还不得哭瞎了。”
尚超捂着额头看他,“我没哭啊。”他抖了抖肩膀,“就是觉得有点不服气,你觉得他们下路强吗?”
何闻笛保守地说:“也,还挺强的……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