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世界冠军的光环在那里,许多玩家巴不得他拿五个十个奖杯走。散场的时候有人组织合影,何闻笛跑了,没想到江寻也遁在洗手间里。
“我听见他们在找你。”
“没关系。”江寻慢条斯理地洗手。
人都散场了,走道那头传来空空的脚步回荡和笑闹声。何闻笛靠在洗手池边,抱着胳膊看他。他想问你什么意思,心里却帮江寻拟好了回答了,江寻一定会反问他什么什么意思。
没意思。
何闻笛咂咂嘴,说:“我就在这避避,你不用理我。”
江寻擦干净手,说:“我知道一个地方。”
他不该跟江寻走的,他多看一眼江寻就觉得烦,只是躲厕所实在不舒服,想要去个能吹风的地方散散心。江寻带着他七拐八拐,走到了舞台下的暗道里。入口已经被封了,只有一个出口还在,偃旗息鼓的舞台上聚光灯还照着,亮片和彩带被人踩在脚下,远处一片零落的座位,有人拿着麦克风在组织人拆舞台,苍茫的夜色被映成一团浓雾。
夜风渐凉,何闻笛莫名想抽烟。
江寻靠在铁架子上,一会儿又坐了下去,他连随意地坐着,背都挺得很直。江寻望着那零零星星观众席上的灯光,突然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何闻笛说:“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江寻对他眨眨眼,笑,“那看情况。”
何闻笛想问你为什么要走和你为什么同意分手,却知道不该问,也不必问。他说:“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大满贯?”
江寻笑了,说:“除了你,其他人都在问我有什么退役的打算,什么时候会退役。”
何闻笛摇头,“你不会走,你不是一个胜利摆在眼前能激流勇退的人,如果你有这个想法,你不会把小超放给light。”
江寻歪着头看他,“我为什么不会。”
他用胳膊撑了一下铁架子,才重新站了起来,拿着外套往回走,“不过我现在是有一点后悔了。”
何闻笛没跟上去,江寻走出了低低的棚架,回头看,何闻笛一个人坐在钢筋上荡着腿,仰着头,尖尖的下巴只剩下一道影子,看上去很少年。这人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变过,冲动,脾气大,固执,但是他有他的好。
江寻掏出手机打电话,说:“你别叫其他人过来,我有点走不动了。”
13.你怕不怕被喷
接下来十二月就要过完了,元旦他们没休假,袁远拉着他们跑到公路边看海,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个烧烤,就算跨年了。因为年后是本年度第一个杯赛,叫火翼杯,江湖人称鸟杯或者凤凰杯,因为奖杯是只拢着翅膀的凤凰。虽不及春季赛重要,但参加的战队齐全,刚过转会期,各个战队人员布置都有调整,不失为一个磨合新赛季队伍,研究新对手的机会。
尚超和何闻笛还在磨合期,训练赛打得挺好的,ad和辅助之间比起技术高低,更多的是看契合度,何闻笛和退役的那个临时调上来救火的二队小辅助磨了几个赛季,也只能勉勉强强稳下来,主要就是因为风格不搭。何闻笛是激进型ad,这就决定了他的辅助绝对不能有一点点犹豫,赌的就是那零点几秒的机会,赢了天秀,输了白送,时时在毁誉上走钢丝。
何闻笛拉住尚超问:“你怕不怕被喷?”
尚超大笑说:“怕被喷谁还来打电竞啊?”
何闻笛也笑了。
揭幕赛是new+对阵V.V.V,还没开始打,小道消息就来了,V.V.V进行选手轮换,并不会有冠军阵容参与杯赛。何闻笛问:“换的是谁?”
lazy说:“江寻。”他推开了面前的一块白板,“那战术上我们必须要进行更换,不过没事,总不会比有江寻的3V更难打。”
他们上单选手大番茄酸溜溜地说:“人家S赛冠军,哪还稀罕鸟杯。”
何闻笛说:“不会的。”
他确定江寻想要大满贯,江寻不是这种拿了荣誉就轻飘飘的人,“可能有新套路。”
“也许是练新兵?”尚超探过头来插话。
聆听拍了拍何闻笛的肩膀,“嗨,管他呢!谁来咱也不怕,我还不想打江寻呢,跟鬼一样。”聆听吐了吐舌头,尚超的加入让他们训练赛成绩不错,赢真的很重要,整个团队氛围都活泛了起来。游戏是五个人的游戏,1+1+1+1+1有时候等于0,有时候大于5,聆听开始觉得他们会大于5了。
有句话他没敢在何闻笛面前说,尚超之所以和他们那么快磨合出了体系,打得顺顺溜溜,是因为尚超的风格非常像江寻,他们毕竟是和大的那个江寻做过这么多年队友的队伍,何况是个小江寻呢。
诶,江寻……
他承认他们那时候的确成绩很差,谁走都有可能,可他宁愿相信自己熬不过去到次级联赛养老,也不会相信走的人是江寻。
揭幕赛V.V.V惜败new+,爆了个大冷门。凤凰杯为双败赛制,也就是一个队伍累计输掉两次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