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知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萧略房间的阳台上了。
自然也不接他的电话。
萧略照惯例从冰箱里拿了个剥壳鸡蛋,在眼周一圈一圈的滚。
他一边儿滚黑眼圈,一边儿滑手机屏,看这几天给陆焉知发的信息。
你追连载的漫画出新篇了。我买好了。你过来看吗?
你那把伞还在我这儿,你不是说伞是杨先生的,要拿去还给他吗?
再往下,雨夹雪的天气,萧略拍了一张家门口林荫路几棵树,下边儿一行字——树叶有点发黄,树好像病了。
萧略又拍了张发黄的树叶特写,配文字,树病得好像严重了……胭脂哥,我今天过生日。
想了想,萧略把‘我今天过生日’几个字删掉,点击发送。
不用上学的礼拜天,头因感冒越发沉重钝痛,萧略掀开被子,打算继续睡个回笼。窗户没有关,窗帘小幅度的晃了晃,他耳边儿传来轻轻的一声,“喵……”
“多吉?你怎么又来了?”
萧略说话的鼻音很重,那只熟练霸占着床柱的小橘猫歪着头看了看他,跳了下来,自来熟的钻进了被子,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是在关心他,“喵?”
萧略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橘猫的下巴——谁知道人家高傲,前一刻还在撒娇,一上手摸它,忽然态度大反转,往后跳了一步,又举爪子又呲牙。
他注视着多吉,笑意变得柔软,“难怪他怕你,你比他凶多了。”
………
陆焉知并不知道在某人眼里,自己还不如一只小nai猫凶。
“红心,占城珠宝店说之前跟您约好了,这是您定的东西。”秘书包tun裙短得吓人,随着她来回迈步,隐隐有走光的危险。
这女秘书弯腰撅屁股,终于在桌上把那个小巧纸袋放下。
陆焉知拧着眉毛开了口,“等等。”
已经走到门口的女秘书,以一个经典洗发水广告撩头发的动作回过头。
陆焉知盯了她三秒,“以后裙子不要穿这么短的,影响别人工作。给负责半岛别墅区的绿化部门打电话,问问他们,管辖区的行道树黄化病了,怎么没人治一治?盯得紧一点儿,叫几个记者去追着报,让他们赶快治。”
他说完,看女秘书还站在自己面前,开口撵人,“出去吧。”
屋里就剩下他自己,他开始盯着那个纸袋发愁。
与此同时,占城警署里,萧荀要比陆焉知愁多了。他手指在桌上一压,没压住恼火,直接举起一沓笔记本,狠狠摔在办公桌上!
同事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从针孔摄像机导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神情轻浮,正伸手抚摸坐在他腿上的男孩,被摸的男孩不但没有反抗,还凑上去索吻!
一旁那极没有眼力见儿的警员火烧浇油的劝了句,“萧队,坐人腿上的不一定是小阿略,说不定只是侧脸像,你看看衣服,是你弟弟的吗?”
衣服还真是他弟的。萧荀对他弟偏好的粉色系印象深刻。
他忽然想起了陆焉知身上和萧略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萧荀原地站了片刻,二话不说,摸过桌上的枪别回腰上,一把拎起车钥匙,抬腿就走。
………
阮骞开着他那辆好不容易解锁的天蓝色跑车路过盘山道,见着不远处闪光的独栋别墅,问旁边手下,“又不是圣诞节,点什么灯?”
见多识广的手下顺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应道,“哦,萧警官弟弟,今晚过生日,办party呢。”
阮骞坐直了些,“那是萧荀的房子?”
“对啊,听说萧荀那弟弟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萧警官亲自到学校,挨个小孩儿吓唬,逼他们过来的。”司机回道。
阮骞笑了笑,直接转了方向盘朝别墅开过去,“哟,萧警官还是个弟控啊。”
………
“生日快乐!”
徐菱将一本崭新习题册当做礼物递给萧略,环视了一圈儿热热闹闹的青少年,有点诧异,“你人缘不错啊……”
萧略把习题册收好,扯了纸抽过来,用纸巾捂着脸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徐菱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哎,你们家胭脂还生气呢?”
萧略看着眼前这导致陆焉知跟他生气的‘本源’,摇摇头,扯了第二张纸,捂脸又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看着萧略连连打喷嚏的陆焉知也发觉这孩子感冒了。他原本是想爬上萧略房间的阳台,放下手里这小纸袋就走,谁知道这孤僻鬼过生日还办party。
DJ换了一首鼓点儿很重的电音舞曲,昏暗的夜幕下,陆焉知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然后他回了头。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他,陆焉知刚看清楚萧荀的脸,对方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刚好和鼓点声融为一体。
“艹,你干什么?”
不是日光弹,但常规子弹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