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抬头道:“怎么样?”
经纪人道:“伤口只是额头上那一下,流了点血。已经用仪器修复了。但玫的Jing神状况很不好,还在昏迷。另外……”她走进来,把门关上道,“豪金斯上校来了。”
“正好,我们都需要一个解释。”庄晏直起身向门走去,经纪人忙道:“等等,庄先生,其实这件事我大概了解。”
庄晏道:“你知道?”
“是。”经纪人长叹一口气,“豪金斯上校是一名哨兵,他和玫是半年前确立关系的,差不多两个月前,我听到一些风声,说豪金斯上校已经通过家族介绍,和一名向导订婚了,但那时正是巡演最忙的时候,玫光演出已经很累了,我就没有把这事告诉她……”
医院的走廊里站着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子,盥洗室的门打开,庄晏冲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这个王八蛋,混账!”
“你是?”正在等着去看秦玫的伊森·豪金斯看着面前这个两眼喷火的削瘦的金发男人,很快明白过来他的身份,“庄晏?”
对方高挑却削瘦的体格对哨兵来说十分孱弱,豪金斯并没把他放在眼里,戏谑地笑道:“庄先生,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他优哉游哉站在那里,即使衣领被庄晏揪着:“我和玫是你情我愿,我很喜欢她,可是我也不能放弃向导。”
经纪人慌忙地在旁边劝道:“庄先生,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被媒体拍到会对玫更不利的……”
“你欺骗了她,你伤害了她!”庄晏浑身颤抖,咬牙切齿,“你还让她背负骂名!”
“我也没办法啊。你也是个向导。”豪金斯打量着庄晏,目光有些放肆,“你该明白向导和哨兵之间的吸引力。”
“难道你没被你的哨兵艹爽过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为此付出了代价——鲜血从他的鼻孔喷涌而出,他扑倒在地上,呻yin着,手颤抖着捂着鼻梁,血从指缝里不要钱地溢出来。
经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情景,在看看站在一旁的庄晏,以及施施然转动腕关节的周玉臣,转身大喊道:“来人!医生!”
混乱一直到这天的傍晚才结束,庄晏不得不回军区去了,本想等到秦玫苏醒,可是秦玫竟然一直没醒来。
回到军区的宿舍,草草吃过晚饭,庄晏靠在了阳台的窗户边,沉默地看着军区里的灯光。
周玉臣走到他旁边,靠在了他对面的窗边,庄晏问:“有烟吗?”
周玉臣一顿,庄晏道:“我闻到过你身上的烟味。”
周玉臣挑挑眉,掏出一个錾着忍冬花的烟盒,庄晏接过烟盒,看到周玉臣手上的生物绷带,“手上还好吗?”
“明天就会好了。”周玉臣说着便将生物绷带随手撕下,他的指关节上有一些挫伤,然而归功于哨兵惊人的身体素质,到晚上已经恢复了许多。
“你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骨。”庄晏想到下午那哨兵高大强壮的身体滚在地上时杀猪般的嚎叫。相比之下,一点挫伤简直微不足道。
“我本不该出手。”周玉臣的语气里可听不出什么悔意,“但我尽量控制力道了。”
庄晏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他用手指夹着香烟吸了一口,在淡淡的烟雾里又沉默了。
周玉臣眯起眼,在被军区灯光照亮的夜色里,庄晏微微散乱的金发,不再蹙眉的白皙削瘦的侧脸在光线下氤氲得模糊而温润,竟有种别样的性感。
“我以为你不抽烟。”周玉臣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其实很想把眼前的人搂进怀里,让他边吐烟边吻着自己,当然他该死的不能这么做。
“尼古丁只是幻觉,但有时候帮助思考。”男孩子到了十七八岁,都喜欢去尝试些成熟的标志,但庄晏肯定不会是那种男孩,他是在贝恩大师的研究所里,被丹·法瑞尔带着染上烟瘾的。
连秦玫也有烟瘾,在她刚出道还无人问津的时候,她的每场表演庄晏和法瑞尔都去看。她喜欢和他们在喝了酒之后,在清冷的夜色里边站着说话,边抽一支烟。
“她那红唇叼着根烟的样子真辣。”法瑞尔说。可惜这家伙平时是个骄傲自负、滔滔不绝的才子,到了秦玫面前,就结结巴巴地连小学生都不如。
从秦玫被攻击开始后的一整天,庄晏的脑袋里都塞满了东西,无数个想法,无数次争论在他的大脑里激烈地上演着,甚至还想到了死去的法瑞尔。这不是研究上的难题,庄晏感觉自己思考的问题,或许永远得不到答案。
“你觉得……”庄晏抬起头看向周玉臣,他实在困惑了,但当和周玉臣对视的时候,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说出口的是:“人类究竟会臣服于理性的情感,还是rou体的欲望?”
周玉臣想了想道:“我想很多人一辈子都只尝过rou体的欲望,不是谁都能拥有理性的情感的。”
“那哨兵和向导呢?”庄晏脱口而出,他认真起来,“有人把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羁绊定义为爱情,可那也是身体的需要和信息素的作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