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僵,极其不熟练地张开双臂,将小傻子揽在了自己怀里,甚至温热的大掌还在脊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
那只手就像是拧开了水龙头的阀门,陆压一丝一毫都不忍了,像是挤压海绵一般将身体里的水分疯狂地往外挤压,势必要用眼泪淹没这座山洞似的。
很快,大妖胸口的shi了一大片,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但他搭在小傻子后背的手动了动,还是没将人推出去。
陆压哭了很久很久,他扒着大妖的衣服,像是要哭到地老天荒!
终于有个可以依靠的人了,他要借助眼泪将心里的苦闷全部冲出来,直到眼睛再也流不出任何东西,陆压还是哼哧哼哧的不停下来,嗓子都哑了,甚至拽着大妖衣服的手也逐渐失了力气,慢慢垂落下去。
他这是脱水了。
“不准哭了!”本来是看他憋得难受,让他发泄一下情绪,正巧他自己心里也积攒了几百年的烦闷,看着小傻子哭,就像是自己苦似的,那些不快顺着眼泪刷拉拉就流走了,但他没想到小傻子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的哭。
眼看着再哭下去就真的断气了,大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眼皮又红又肿,陆压十分费劲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眨巴了好几下看东西还是十分模糊。
短暂的失明让他安全感顿失,下意识点踮着脚尖,想要将眼前人看的清楚些。
什么东西自唇瓣一闪而过,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摸,却因为胳膊酸软完全没抓住,反倒被大妖攥住手腕,肩膀也被狠狠往下按了按,声音虽然冷淡,但却因为低沉浑厚驱散了他的心虚,有一种双脚终于重新踩到地上的安心感:“乱动什么,站好!”
陆压立刻不敢乱动了,shi润的眼睫毛每眨一下,都带来一阵的瘙痒,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揉揉眼睛,却也没再抬手,只飞速地又多眨了好几次眼睛。
“怎么了?眼睛里长东西了?”小傻子那么弱,比凡人还要弱,大妖担心他刚才哭的那么厉害,坏了眼睛。
“有点疼。”抱着哭了一场之后,对大妖的敬畏,隔膜就像是和那些坏情绪以及不安一起,都被泪水冲走了,陆压看着大妖,就像是看到了予取予求,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照顾他的大哥一般,不由自主就想示弱,想撒娇,想对方摸摸自己的脑袋,哄哄自己。
大妖一愣,本来就冷淡的脸更是板的跟铁块一般:“谁让你哭的那么凶。”似是意识到这样的态度对着一个刚差点用眼泪把自己冲去阎王殿的小傻子不太好,顿了顿,略不自在地放轻了声音,“待会用冷水敷一敷,消肿了就不疼了。”他身上倒是有不少丹药,但大部分都是当初随便拿的,连个标签都没有,要是吃错了吃出问题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他不打算用小傻子冒险。
毕竟如果是其他妖怪,就算吃错药,也能自己调理,可是小傻子的话——他还不想去阎王殿找魂。
陆压鼻音十分重地嗯了一声,他哭的时间太长,好像有点低血糖,大脑就像是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吸吸鼻子,将重心完全倚靠在大妖身上,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个大致轮廓,剩下全是马赛克,但他茫然却执着地盯着对方,脸上的依恋毫无掩饰,赤/裸又炙热。
***
坐在宽大的木桶里,陆压脑袋后仰舒服地靠在桶沿上,微微眯着眼睛。
温热的水波在锁骨处荡漾,他向下缩了缩身子,下巴都浸没在水里了,温柔的水流来回震荡,很是舒服。
上辈子的陆压就很喜欢在大浴缸里泡着,整个人在水的托举下微微飘摇,很像是摇篮或者吊床,但却更温暖。
袅袅热气氤氲,给他绯红的脸上镀了一层朦胧的柔光,整个人倒是多了几分仙气,但也只是在静态状态下。
山洞一条道走到黑,大妖在外面拽了几条藤蔓当格挡,才给他隔出来一个洗澡的小角落,不然从小生活在鱼米之乡,完全没见过北方大乱炖澡堂的陆压顶着大妖的视线,衣服都脱不下来。
“哗啦——”陆压抬起手,身体前倾,趴在桶沿上够着拧成麻花似的粗壮的墨绿色藤曼,感受着粗糙磨砺感,又捻了捻手指,一度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嗑药了。
这山洞起码也有小三层的高度,要搁上辈子,就算是爬楼梯他都要一步三喘气,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只用了一根藤蔓,就这么“轻轻松松”爬上来了。
藤蔓被他戳的一晃一晃的,露出正坐在一块巨石上发呆的大妖。
黑色的衣袍非常修身,腰封的颜色明明和衣服一样,但却一眼就能看出来,系在腰间勾勒出大妖Jing瘦的妖。
陆压稍微比划了下,觉得大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他窝在对方怀里的时候就发现了,硬邦邦的全是肌rou,但又不像是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健身肌rou男那么大块头,应该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类型。
陆压有些羡慕,他也瘦,但是瘦骨嶙峋的痩。
因为是饿瘦的,所以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