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
“释总……”
她本能地这样称呼他。
但很快又记起晕倒前最后一幕，忽然对自己是蜜桔还是西柚产生了质疑。
反倒是释迦认出了这双谨慎淡定的眼睛：“西秘书，你醒了。”
西秘书？
这不是梦吧？
如果是真的……
西柚的内心一阵狂喜。
释迦：“我去公司的路上，正巧遇到你出车祸，就送你来医院了。”
正巧。
正巧个屁。
巴巴等她化妆打扮一个小时才下楼。
西柚：“……车祸？”
释迦：“医生检查过，没有受伤。”
西柚：“好的，真是给您添麻烦了，释总。”
礼貌又疏离。
释迦曾经很满意这样的西秘书。
但现在。
他突然觉得不满足于这样的西柚。
西柚十分担心蜜桔。
她四处搜索，寻找什么东西，释迦却像是能读懂她一样，将手机递给她。
“刚才有人给你打过电话。”他想起那女孩中气十足的语气，“说是你侄女。”
侄女。
西柚突然笑了。
换回来了。
太好了。
换回来了。
西柚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克制和隐忍是成为释迦首席秘书的铁则，她几乎瞬间就将满眶热泪憋回去，展示给释总一个标准的微笑：“谢谢。”
释迦微愣，“看来主人格战胜了第二人格。”
西柚不解：“什么？”
释迦：“没什么。”
知道蜜桔肯定很心急在等自己的回复，西柚迅速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我很好，中午见。”
几乎三秒，短信就回过来，“好哒，爱您。”
还附上一个表情包。
巨大无比，十分放肆地挤入释迦的视线。
释迦避开视线，却看见西柚的脸竟悄悄地红了。
一个少女，不可能给长辈，发猛男撒娇还比小心心的表情包。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公司楼下和她站在一起说笑的少年。
一股艰涩的酸意从心底蔓延出来。
看到这里的蜜三刀开始怀疑人生：“说好的，甜甜的恋爱呢？”
穿心莲：“真实，带感，我喜欢。”
蜜三刀：“可明明释迦那么虐……”
穿心莲一副嗜血的表情：“你没试过，你不懂——虐男主，很爽的。”
蜜三刀启动复读机式抗议：“还是喜欢甜甜的爱情。”
穿心莲勾唇一笑：孩子气。
释迦安排西柚再住院一天观察情况，但她哪里待得住，执意要回家。
蜜桔还等着她呢。
释迦也不好多劝，办理了出院手续，亲自送西柚回家。
西柚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释迦，犹豫道：“您给我开车？”
释迦替她打开车门，“这几天，不一直都是吗？”
西柚：“……”
释迦：“忘了？”
西柚惊愕地点点头。
释迦：“看你状态挺正常的。再休息几天，就回公司吧。”
正常？
西柚也拿不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回来呢。
于是她说：“对不起，释总。我最近一段时间……状态不稳定……”
释迦突然对她的拒绝感到有些烦躁：“如果你想好了，下周一正式复工。如果不在乎这份工作的话，你直接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不必再知会我。”
蜜三刀：好凶，孩怕。
穿心莲居然笑了：他生气了，我好开心。
目送释迦的车远去，西柚心情错综复杂。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蜜桔。
“我快到楼下了，带了个人回来，你赶紧出来一下。”
西柚：“我就在小区门口。”
刚回完信息，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车门打开，迈出一条长腿。
男生的。
一位高高大大的穿校服的少年站在她面前，“你好。”
西柚看着全然陌生的面孔：“你好。”
莲雾说：“初次见面，我是蜜桔的同桌。”
心底有些忐忑，希望小姨记得和他的约定。
“哦，你就是蜜桔说的那个人——”西柚笑了笑，视线落在出租车里，没脸下来的少女身上。
头顶一张黄色符纸的蜜桔，像一只被封印了的小僵尸。
西柚被萌到了，眉开眼笑。
全然没顾上对街疾驰而过，释迦的车。
释迦在前方调头，必须从西柚的小区门口经过。
又被他见到了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