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华君的相处不多,或者说几乎从来没有相处过,如今一见,商泱发现华君不仅性情温和还很豪爽,这股豪爽和万俟雅言的霸主豪气不同,是种不拘小节礼数的随和豪气。她突然发现,万俟珏长得像万俟雅言,但就性情而言更像华君。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坐在一起,要说她俩不是母女都没有人相信。
一顿饭下来,商泱的肚子有点撑,她摸摸已经撑圆的胃,又见婢女送水果上来,顿觉胃胀。
午饭过后,炉灶撤去,又上茶上水果在亭子里开始纳凉,万俟珏亲自撩起袖子弹凑古筝。她一曲罢了,又让商泱过来露一手,华君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她琴棋书画古筝音律样样不会。她看着低头弹奏古筝的商泱身上,这女子身上总有股遗世独幽的静谧美丽,白衣流袖,淡淡的气质衬着这湖光山色仿若一副唯美的古典山水画卷。这样的女子,谁不想得到珍藏起来?说美冠天下也不为过,此等倾国倾城之姿容,会引来多少觊觎。若非商泱有一身武功,又有万俟雅言相护,她的这等姿容相貌和她这淡漠的情性以及天生不能语的残疾,只怕会让她落得一个红颜薄命的下场。无数人争夺,你抢我夺,不停地易主,一岔接一岔地沦落到许多人手上糟蹋蹂躏——看看明末的陈园园就知道了。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雅儿会护商泱那么多年,即使不为责任不为情爱,也不愿见这样的璧人儿受到欺凌吧。华君扭头对坐在一旁盯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万俟珏说:“珑儿,你俩什么时候搬回宫里住?”
“啊?”万俟珏愣子下才发应过来。
华君问:“难道你们要一直住在宫外?”
万俟珏“唔”地应了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搬进宫这事,还得她师傅点头。
过了一会儿,华君问:“你想择羽弗麟为王夫?”
商泱的手一颤,筝调当即一变,她抬头朝万俟珏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只不过,这时的筝声比之前如行云流云般的筝声里多了丝凌厉。
万俟珏暗抽口冷气,心道:“娘耶,娘亲耶,你这是在唱哪出?这不是添堵吗?”商泱坐在这听着呢,她哪敢瞒着,当即手一挥,把身旁的侍女全部遣退,说道:“娘亲,于我来说,我只会立王后,不会立王夫。目前我根基尚浅,羽弗家权势过重,需安抚稳住。封羽弗麟是为了打压羽弗麒以解眼前危机。眼下朝廷正在用兵,我对羽弗麟封爵拜将派他出征,沙场无情、生死难料。纵然他能得胜归来,那也是十年八年之后的事,到那时朝廷内外安稳,我从太极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将领也已成气候便再不受他威胁。”眼下的情况是朝中军权过于集中,一旦南方有乱调转矛头,谁去抵挡?青罡?青罡镇守北方,把北营大军一调,万一魏国来犯,岂不是左右受敌?派幽岚城的兵马去平乱?京都空虚,万一幽岚国中还伏有乱党,一举把京都夺了呢?她找谁哭去?
华君见亭外有人被清怜她们几个拦住,正在张头朝这里探望,便扬声问道:“什么事?”
清怜转身来报:“回宫主,陶丫宝从羽弗府上派的人过来,要求见殿下。”
万俟珏说道:“宣!”那人是她的殿前侍卫,多半是有羽弗府的什么消息带来。
那人进来曲膝行礼道:“见过殿下,羽弗府上出事了,羽弗麒和镇国将军羽弗麟打起来了。”
华君问:“打起来了?”
“是!”
“午宴的时候,羽弗麒喝多了,就和镇国将军打起来了。”
喝多了就打起来了?万俟珏想了想,说:“知道了,退下吧。”
华君挑眉,望向万俟珏,问:“你挑的?”离间羽弗家的兄弟俩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如果真是这样,让呼延师师和秦凤轩知道了,能和她善了?这事做得这么明显,不往万俟珏身上想都难。
万俟珏一听,不乐意了,大声道:“我离间他们兄弟感情?娘亲耶,你可别冤枉我。用得着我来离间他们吗?羽弗麒要谋反,我还能封他爵位给他兵权让他继续造反不成?仅凭他想要犯上杀王一条罪就能定他死罪,我只是罚他禁足三年,已是恩赐。他心胸狭隘,见不得弟弟风光,向自家兄弟挑事与我何干?”
商泱在一旁淡淡的抿嘴,心道:身为长兄在沙场征战十几年,到头来让弟弟摘了果子,能没怨恨?
万俟珏又道:“娘亲,他们两兄弟在家里打架,这是呼延师师该管的事,家庭不和兄弟不睦,父母得管。”说完,凑到商泱身边,问:“雪城,咱俩下几盘棋?”羽弗麒现在开始针对羽弗麟,呼延师师和羽弗邪有得烦了。
华君说道:“得,我不就随口这么一问么?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娘亲,我可是你亲手养大的唉,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你这么置疑冤枉你女儿,我很痛心耶。”
华君心说:“我有冤枉你么?”就是因为知道你的为人,才怀疑。不过,既然羽弗麒有杀万俟珏的心,华君对羽弗麒也就没什么好护的。两家的交情归交情,你要敢动我家孩子,再深也交情也没用。她倒是觉得羽弗麟那孩子不错,不过有点可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