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万俟珏的棋艺不差,棋下得稳,全局的步局都不紧不慢进退得当且时不时地出点奇招。
万俟珏知道华君不懂哑语,赶紧翻译,说:“雪城问‘何以见得’。”
华君说:“这是她的专Jing之一。”商泱Jing通术算,又经常钻研棋局消磨时间,能是所学极其旁杂的万俟珏能比的么?她和商泱没什么接触,但商泱曾经也在幽岚城住过大半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天音从亭子外面进来禀报:“禀报宫主、殿下,羽弗府又有消息过来。”她说完,把一面代表来人身份的小令牌递给了万俟珏。
华君问:“架打完了?”
天音答不知道。
万俟珏接过令牌一看,当即沉了脸,说:“宣。”来的是她安排在羽弗府外的眼线。
那人曲膝跪下行礼,道:“拜见主上!”
万俟珏沉声问道:“羽弗府上出什么事了?”没出大事,他不会来见她。
“回主上,羽弗麒把羽弗麟杀了!”
“什么!”华君一声惊呼,站了起来:“此事当真?”
那人没答华君的话,依旧跪着。
万俟珏的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她用力地攥紧拳头,突然一个箭步从亭子里飞跃而出,张开双臂腾空跃起,几个甩袖动作之后,人已经消失在御花园的另一头。
商泱见万俟珏如此,神情也微微地变了变,她站起身,走到凉亭外朝万俟珏离开的方向望去,哪还有万俟珏的踪影。她拧了拧眉,那眉头便锁了起来,神色沉凝。万俟珏奔去的方向正是羽弗府所在的方向。这种兄弟倪墙相争的事,万俟珏大可不必亲自去,派一个亲信去查问清楚便是,即使要去,摆銮驾也好,骑马去也好,这样不顾帝王威仪直接飞奔过去——
华君哪还坐得住,她叫道:“清怜,摆驾,去羽弗府。”对商泱说句:“商宫主,您自便!”便匆忙走了。
商泱扭头望向华君匆忙离去的身影,眉头拧得更紧。在华君的心里是不是也把羽弗麟当作准女婿来看待?从年龄外形家世上来说,羽弗麟和万俟珏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点让商泱极不舒服,又点压抑的难受。她想了想,决定去羽弗府上看看。
万俟珏穿着宽大的王袍,她施展玄门内功驭风飞行,强劲的真气袭卷在她的周围形成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场,她的轻功本就不弱,再加上浑厚的玄门内功为输,腾空飞跃犹如一只金雕大鹏疾腾冲过王城上空。
羽弗府距王宫不远,若是坐马车从大街上绕过去也得两三柱香时间。
万俟珏直接翻过王城高墙,再一路从房顶上掠过——
一阵风袭来,跟着一道金灿灿的身影落下,万俟珏已经立在羽弗府的院子里。
院中的人被这乍然卷起的劲风惊了跳,下意识地避开,待看见这道金色身影时,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齐声高呼:“拜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俟珏落在院子里,只见羽弗麟的身下一堆鲜血笔直地躺在那,胸口一个巨大的血窟窿。他的双眼圆瞪,死不瞑目。顿时,万俟珏红了眼眶,她走过去,蹲在羽弗麟的身边,喊声:“羽弗麟!二子!”羽弗麟笔直地躺在那一点反应也没有,万俟珏轻轻推了推他,叫声:“喂!”她轻声叫道:“喂,起来啊!”
“殿下!”陶婉爬到万俟珏的身旁。一国之君这样,有失体面。
万俟珏蹲在羽弗麟的身边,连衣袍被沾上鲜血都不知道。羽弗麟的死对她来说太突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羽弗麟死,她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他是唯一一个因为爱她而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愿意为她去死的人,羽弗麟知道她不爱他,他也会护自己一辈子。从小到大,他一直在保护她,一直替她背黑锅。小时候她闯了祸,羽弗麟替她背下来,挨了打,屁股被打开花,她去看他,他趴在床上,痛得直淌泪,挂着泪珠子冲她笑,说:“珑儿妹妹,我不痛,一点都不痛。”她小时候一直叫他二子或直接喊二愣子,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用得上他,不管对错,他都会帮她。她不爱羽弗麟,但羽弗麟对她来说不一样,他俩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她小时候烦他粘人是跟屁虫,掌权后利用他牵扯羽弗家,但她一直知道,羽弗麟是最忠于自己的。与她一起长大、肯死忠于她的人不多,死一个少一个,而羽弗麟又是唯一一个不为她的权势单纯地只因为爱她而倾尽力量护她、忠她的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肯这样爱她,即使她不能回应他的爱,但在她心里,羽弗麟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
万俟珏蹲在羽弗麟的身边,眼泪珠子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难以自抑地抽泣着。她哭泣着问道:“你死了,还会有谁像你这样纯粹地全心全意爱我?”痛心地闭上眼,抬手,合上羽弗麟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商泱立在万俟珏的旁边,那躺在地上的羽弗麟和蹲在他身边悲伤哭泣的万俟珏形成一副鲜明强烈的画面印入她的眼中刻入她的脑海。那句“你死了还会有谁像你这样纯粹地全心全意爱我”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头。她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