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她说道:“师傅,您请过目。”
呼延师师打开锦盒,见到里面放的几册清单。她展开第一封,是查抄清单。清查的是羽弗麒名下的庄园,上面写的全是查抄出来的东西,全是火药军械;还有一些战报,全是各州府逮补的人员名单以及审讯供词。最让呼延师师震惊的就是里面还有几个从她府上出身、立下功业的家将,这些人本该在边关她丈夫麾下,却在幽岚城境内被捕。将领无诏擅自离营回京,是杀头的死罪。呼延师师的脸色煞白,她不禁在想: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参与其中,又会不会被牵连进去。
万俟珏冷冷地道出四个字:“养虎为患!”
华君就在呼延师师旁边,把锦盒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当即沉了下去。
秦凤轩从外面赶回来,踏进门便见到院子里的那滩血渍,他沉着脸,道:“珑儿,你随我来!”
“师祖,有话您就在这里说吧。”
呼延师师见到外公,她把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万俟珏扭头大声问一句:“这么大的事就发生在羽弗邪的眼皮子底下,他一点觉察也没有么?”
呼延师师暗暗心惊:万俟珏果然是怀疑到羽弗邪了。
秦凤轩看过锦盒里的东西,双掌一盒,里面的东西被震得粉碎!他沉声道:“珑儿,老夫不问原由,老夫已经死了一个玄孙,还请你留另一个一命!”
万俟珏又目狰狞地望向秦凤轩,问:“师祖,留下他,今天死的是二子,那改日死的会不会是孤?羽弗麒敢这么有恃无恐,敢当众杀弟,仗的是什么?”
眼见这师祖玄徒孙两人要当众翻脸,华君一声大喝:“好了!”她沉声道:“来人,把这几个拖下去,押入天牢,抄家没族,秋后问斩!余下的事,就不要再追究!”
万俟珏回身冲华君怒吼:“二子不能枉死!”她把羽弗麒造反的事压下来不代表就不追究,她不把这事情弄清楚,她连王位都坐不安稳!一个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杀的人,她能放过他吗?羽弗麟死得何其如辜!
华君一声大叱:“可他已经死了!羽弗家战功赫赫,你总不能让羽弗家因为羽弗麒的过错而绝后,即使要清肃朝纲正法纪,那也请殿下看在羽弗家往日功劳和正在边疆浴血征战的羽弗元帅的份上让羽弗麒为羽弗家留下点血脉香火。”羽弗邪在边关手握二十万大军,眼下他刚死一个儿子,万俟珏又杀了他另一个儿子,还扯上谋反的事,这是逼他造反,是弃幽岚国南疆领土于不顾,弃二十万大军于不顾。人过中年,丧子绝后,那便是什么奔头都没有了,能不跳起来拼命吗?
万俟珏看看秦凤轩,再看看呼延师师,说:“作为外曾祖父,作为母亲,我希望你们别让自己的枉死的儿子死不瞑目!”她说完,含着泪,转身走了。
万俟珏回到王宫,召来刑部,下令撤查羽弗麒谋反的事、清查他的同谋、加紧追捕羽弗麒。她又再下了纸诏书,调羽弗邪回京,同时从建康调派将领过去接掌南营兵马。
华君踏进凤轩殿,望着窝在大椅里垂泪的万俟珏。她叹口气,说:“这事往轻里说,算得上是羽弗家的家事,往重里说……”
万俟珏问:“杀人,杀朝廷二品镇国将军,这是家事么?羽弗麒在谋反,抄家灭族的罪!”
华君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你要处置羽弗麒,总不能逼得整座羽弗府都反吧?”
万俟珏沉沉地深吸口气,说:“如果连羽弗麒谋反杀弟、杀二品镇国将军的事都不追究,叫我怎么能令天下信服?又置朝廷法纪于何地?谁还把我这个幽岚王放在眼里?到那时天下人都敢谋逆造反!”
华君说:“我没让你无视法纪纲领,但你是否应该替征战南边的将士和幽岚城的安定多考虑一二?”
万俟珏抬起头望向华君,说:“这个该是羽弗家想的事!羽弗家的将来不是看我怎么处置,是看他们怎么做!”她的话音一缓,幽幽说道:“如果我早杀了羽弗麒,二子不会死。我就是太顾虑羽弗家的势力、想用和平的手段解决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她扶植羽弗麟,想用结盟的手段保全自己,到头来是什么都没有护住。羽弗家要护羽弗麒,他们是要反么?羽弗家出来的人,眼里只有羽弗家的主子、没有幽岚王。
万俟珏再次发现人生有太多的意外,它从来不会照你想的路走,“意外”的出现,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她小姨“去世”,她继位登基,如今羽弗麟离世,她有种一点一滴失去的感觉。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孤独的感觉渐渐涌起。她坐在这王位上护着这天下,谁又来护她?
泪水,一滴又一滴地从万俟珏的脸上划落,无悲无喜的脸上只有泪水在淌。华君看得心疼,她沉沉地叹了口气,默默转身离去。珏儿还不到二十岁,这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连大学校门都还没有踏出的年龄——她又想到了雅儿,雅儿没有童年。雅儿和珏儿,或许她们不是不想要童年,谁都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这天下、这世道、这人心,逼得她们没得选。作为妻子,她可以在雅儿的身后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