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兴趣,能不动声色地找到话题。西岭月想起昨晚李成轩的暗示,自然不会说什么,正想着该如何避重就轻,她的肚子就像是救急一般,适时发出“咕咕”两声,一阵饥饿感随即传来。
这动静太大,王太后和秦瑟都听到了,后者连忙笑道:“看来县主是饿了,咱们也该用午膳了。”
西岭月顺势接话:“
咦?母亲不是说要来用午膳吗?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大老远便知道月儿想我了。”正是长公主边说笑边跨入殿内。
秦瑟见到来人,开口打趣:“这才是母女连心。”
然而长公主竟没有接腔。
西岭月却松了口气。有长公主在旁,她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寻找各种话题,只用附和就成了。不是她冷血,只是她一想起玲珑的死,想起昨晚太ye池旁的那一幕,她实在是对这个外祖母亲近不起来。
幸而有长公主打开话匣子,西岭月后头便很轻松,只需时不时地插科打诨,这一日便过去了。待到傍晚李成轩也从集贤殿书院返回,几人一并用过晚膳,西岭月便想随长公主回去。
长公主悄声劝她:“我晓得你住不习惯,可太后是你外祖母,她疼你,你受着就是了。你若走了,难道想让秦瑟分走你所有的宠爱?”
原来长公主对秦瑟的敌意如此之深。可西岭月心里清楚,自己是断断不能和秦瑟相提并论的。秦瑟与太后虽无血缘,却陪伴她老人家近十年,这份感情不是她这个半路回家的外孙女可比。就好像……她对义父一家的感情,要比对长公主夫妇更深。
长公主见她一直不说话,也是心疼她,遂叹道:“好吧,你好歹在宫里住满三日,三日一到,母亲便接你回去。”
西岭月这才应了下来。
往后
的两日里,长公主日日进宫陪太后用午膳,日子过得倒也极快,再无任何风波。李成轩也一直在蓬莱殿住着,但除却吃饭时他极少露面,西岭月并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偶尔在饭桌上攀谈几句,也多是客气的玩笑话,没什么意义。
此外,西岭月明显感觉到秦瑟对她的态度有变化,事事关怀,极其周到。这种态度和她上次进宫时显然不一样,上次秦瑟待她也很亲切,但是一种客气的亲切,这一次则更加体贴,总是在王太后面前替她解围,教她该如何得体应对。秦瑟甚至还分享了自己当年初进宫时的感受,好让她安心适应宫里的生活和身份的变化。
西岭月不知道这种关怀是否与李成轩有关。秦瑟是受他所托,还是有旁的缘由?总之她断不会是趋炎附势。
西岭月如此在蓬莱殿住满三日,九月十八,长公主终于来接她回去。西岭月早早便收拾好行囊,随母亲去向王太后告辞。
长公主是极其会说话的,当着王太后的面说道:“母后也心疼心疼女儿,女儿与您这外孙女分别十八年,心里头也想得紧,总不能让您一直霸占着吧?”
“你啊,敢到我这里来讨人!”王太后故作生气,“你以为我是霸着你女儿不还?我是专程让她歇在我这儿,借机看看她的秉性,好为她寻个夫家!”
“母后当真?!”长公主眼睛一亮,大为兴奋。
“母后会
拿此事骗你?”
“自然不会!”长公主一把拉住王太后的手,开始絮叨起来,“您看人的眼光,女儿自然是相信的,但也有言在先,月儿与我分别太久,我是舍不得让她外嫁异地的。”
王太后闻言略略皱眉:“这可如何是好?我瞧上的世家俊才多是外地的。即便人在长安,做了官也要外放的。”
长公主露出三分不愿之色。
王太后便劝她:“你想想看,如今的好儿郎哪个不做官?做了官的谁不外放个几年?反而是那些留在长安的,不是靠祖荫混日子,就是仕途上不成器。你舍得月儿嫁个这样的?”
此言一出,长公主似乎被问住了,仔细想来也的确如此。长安的官位实在太有限,不是显赫之职就是闲散官员,要么就是末等小官。年轻的世家子弟初入仕途,若一直留在长安,晋升实在太难。故而多数人会寻个外放的机会历练几年,先把品级升上去,在任上立几件功劳,再找机会擢升回长安。
这几乎已经成了朝廷升官的定律。当然,郭家的男人甚少如此,因为他们大多做了驸马,成了闲官。反倒是郭家的女儿都嫁入高门,纷纷随夫君外放任职,各个成为郭家的靠山。
当然,但凡做了郭家的女婿,在外放和升迁这两件事上更有便利,如此借势升势,再反哺郭家,互惠互利,已成了一个隐形的循环。
王太后见长公主一直不说话,心
知她已经动摇,便又劝道:“我是月儿的外祖母,你还怕我害她吗?外嫁也有外嫁的好处,不在长安少了多少束缚?你若想她,自去她家里住个一年半载,谁还敢拦着你?”
是啊,谁还敢拦自己?长公主不禁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