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元气大伤之时。
此时若要硬碰硬,只怕圣上也占不到便宜。
“无论如何,也等明日一早再进宫吧。”郭鏦再次劝道,“此时你若破例进宫,反倒会引起圣上的注意,小事化大。”
长公主细想夫婿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只得点头同意:“好吧,明日一早我再进宫。”
然而只是耽搁了这一夜光景,事态已急转直下。翌日一早,长公主的车马刚进宫门便听说了两件事:
其一,大理寺丞蒋维昨日上书,状告福王李成轩私自干涉大理寺办案,更隐瞒生辰纲被盗之事,间接导致大理寺一队守卫死在窃贼的密室之中。圣上听后万分震怒,下令福王禁足府中,待皇太后生辰之后再行责罚。
其二,魏博节度使之妹田忘言昨日夜间突发急症,被太医署确诊是在进京途中感染时疫。为避免疫情扩散,今早城门郎已下令紧急关闭城门,田忘言也被隔离治病。
这看似是毫不相关的两件事,但长公主心里明白其实是一件事,意味着圣上已经知情了。既如此,她眼下进宫已无用处,只好又返回家中与驸马商议该如何解决。
西岭月显然被隔绝在之后的事情之中,再也无人找她商议任何事,她被软禁在所住的院落之中,什么消息都听不到。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终于在十月初四夜晚出现了转机——
当时已到亥时末,阖府入眠,
西岭月也躺在榻上睡沉了。猝然之间,她耳畔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西岭月。”
西岭月猛然惊醒,冷不防看见有个女子站在她的床畔——身姿窈窕,黑衣黑裙,手中握着一把金色匕首,正是聂隐娘。
西岭月险些惊呼出声,被对方一把捂住嘴。她忍不住扫向隔间,犹记今晚是阿丹当值,她思索着以阿丹的功夫是否打得过聂隐娘。
“别想了,你那婢女已被我打晕了。”聂隐娘面无表情地断绝了她的希望。
西岭月只穿中衣在身,猛然打了个哆嗦。
“我找你有事,只要你保证不喊,我便松手。”聂隐娘冷冷地道。
西岭月只得打消呼喊的念头,略略点头表示同意。
聂隐娘这才放开双手,先问她:“福王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事了?”西岭月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他想娶魏博之主田季安的妹妹,被皇帝发现了。昨天夜里皇帝已派人软禁田家娘子,谎称她沾染了时疫。福王也被他寻个错处关在府中,只等皇太后生辰一过,便要剥去他的亲王头衔,贬为庶人流放岭南!”
“贬为庶人?!”西岭月大感意外,“怎会如此严重?”
“自然严重,因为福王要和魏博联姻。”
西岭月胸口一阵郁闷:“可这又不是他的意思,是太后的意思啊。”
“你还不明白吗?在皇帝眼里,太后和福王是一体的。”聂隐娘眯着眼睛,“我只问你,你
想不想救福王?”
西岭月点了点头,可又觉得疑惑:“不对,你在镇海两次要杀他,你会这么好心帮他?”
“我不是要杀他,当初只是试探而已。”聂隐娘沉默片刻,说出实情,“其实我效忠于魏博。”
“啊!魏博!田……田……”西岭月一时心急,竟忘记了魏博节度使的名字。
“田季安。”聂隐娘替她说了出来,“我父聂锋乃魏博牙将,效力于先任节度使田绪麾下。我五岁那年,有一女尼见我筋骨奇佳,便将我抱走传授武功,待我十五岁返家之后,便接任父职替魏博效力。”
“那女尼就是甄罗法师?”
“不是。那女尼虽教我武功,却不让我拜她为师,说我煞气太重,容易蒙蔽心智,便与我引荐了甄罗法师,让我拜在她座下修习佛法。”
“甄罗法师也是效忠于魏博?”西岭月听得迷糊。
“不,师父独来独往。”聂隐娘兀自坐到她的床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今年七月在镇海,是主公让我去试探福王的。”
“试探他?为何?”西岭月半信半疑。
聂隐娘也没有隐瞒:“今年三月,皇太后有意为福王挑选正妃,相中了主公的胞妹。但外间风传福王生性浪荡,主公不放心,便让我去查查福王的底细。当时福王久住长安,我找不到机会,后来听说他七月间要去镇海运送生辰纲,我便借机跟了去,顺便接了高夫人的生意,本意是
想方便进出节度使府,好暗中观察福王。”
聂隐娘双手搭在膝盖上,动作利落而潇洒:“在镇海,我亲眼目睹福王与你的查案能力,又试探过他的身手,便如实禀报给主公,主公才让忘言娘子进京的。”
听了这一席话,西岭月忽然想起聂隐娘在镇海的两次刺杀,她似乎每一次都是与李成轩斗了几招,然后便跑了。在洛阳那次她没再动手,反而捉了刘掌柜来赔罪,还说是因为李成轩英明神武,让她改变了刺杀的主意。
却没想到只是魏博节度使为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