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老夫’,随即知晓眼前这人此行的目的。
不过是做个说客,劝自己去苏志允处好好尽孝。
未做过一日父亲,便期着自己尽孝,真是厚颜无耻!
想着师尊此刻许是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苏红缠侧过身,冷着脸欲与苏全辞行。
“那若是王爷以恩易恩呢?”苏全见苏红缠起了离去的心思,连忙把手伸到了苏红缠的肩头。
他的手有些沉,而他的声音在夜里,却显得格外无力。
以恩易恩?苏红缠听完苏全的话,忍不住皱皱眉,师恩如何可易?苏全的恩又如何施?
那肃王府的主子莫不是还指着自己去为他养老送终?
实在是痴人说梦!
再者,她待师尊之心,岂是想换便能换的?
可,苏红缠一思及情谷有难,师尊此刻许是已成众矢之的,正待自己去救,一时进退两难。想到肃王府再不济,也是个王府,随即迎上苏全的目光,朱唇轻启,“求之不得。”
“那便好!”
听着苏红缠道了‘求之不得’,苏全也不在意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直接对上那双盈盈秋水,手底用上几分力,堪堪逼着苏红缠径直跪到了地上。
“苏老,您……”苏红缠不懂苏全的意思,正欲发难,却发觉一身要害都在苏全的掌控之中。
“叫父王!”苏全的手忽得一转,把苏红缠调成背对自己,而后对着苏红缠的背画了一个方图。
苏全动作突然,苏红缠还未反应,便觉眼前一晃,已是换了个方向。
待图画完,苏红缠便觉百骸通灵,九窍皆通,浑身舒爽。
出谷之时,师尊为她与师妹下过禁制,以防她们坏了正道。刚刚,应是师尊下的禁制被解了。
见苏全替她解了禁制,苏红缠随即知晓了苏全的功力与师尊不相上下。
“不知苏老与师尊有何渊源?”苏红缠稳稳的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神色中还有几分敬重。
对于苏红缠的郑重,苏全没有半分动容,只道, “叫父王!”
“父王?”苏红缠疑惑的望着眼前站着的男人,瞳中写满了困惑。
“嗯。”苏全看着苏红缠的头顶,低低了应了声。
苏红缠见苏全把自己的疑问曲成了回应,正欲解释,却见苏全已是走到自己面前,将她扶起来。
盯着苏全布满皱纹的手,苏红缠觉得四周静寂的可怕。
“自今日起,你便是肃王苏志允二子苏弘禅。”
“嗯?”苏红缠抬眸望了苏全一眼,正欲开口,却见周围立着的士卒忽得全都单膝下了跪,“恭迎小王爷!”
“何意?”苏红缠稳住脚底,皱皱眉,她忽得有几分明了为何出馆前,那苏全千叮咛万嘱咐定是要着男装。
“禅儿!老夫便是肃王苏志允,至于那日你见的肃王,那是老夫命管家苏全假扮的。”苏志允见苏红缠立在原地,未动弹,便笑着揽住苏红缠的肩膀,待她朝着跪着的士卒走了几步。
“禅儿瞧瞧,这便是我们肃王府的亲兵。”
话罢,便抬手指了指,苏红缠顺着苏志允的方向望了望,面上冷若冰霜, “父王不是去借兵了么?”
“为父十七岁起兵,如何还需得借兵?”苏志允脸上露出几分深不可测的笑意。
“那父王答应了救人……”苏红缠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士卒,士卒脸上皆是一片木然。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没有半分关联。
“老夫可从未那般张过口。老夫只是应了帮禅儿借兵罢了!兵已在此。”
“那如何肯救?”
“此事结了,跟本王回肃王府。”
苏红缠权衡了片刻,低声道,“好。”
见苏红缠答了好,苏志允随即冲着身后招了招手,“来人!伺候小王爷上轿!”
“回王府?”见四个家仆打扮的人抬着一顶轿子走到自己面前,苏红缠随即往后退了两步,退意丛生,她不懂苏志允把自己定做男儿的意思,许是为了在路上行得方便,“若是回王府,那父王便一人独归吧……”
“不,去情谷。”苏志允瞧出苏红缠的退意,随即负手而立,威胁道,“禅儿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
“自是不会。”苏红缠看看轿子,又看看苏志允的背影,不禁抿了抿唇,提议到,“轿子委实慢了些,不如换成马……”
“禅儿久离家门,不知皇家出行皆使人力。畜力委实上不得台面。”苏志允话罢,一扬手,又有一顶轿子出现在苏红缠眼前。
见轿子到了眼前,苏志允等着专人压好轿后,才朝着轿子走了几步,待到了轿檐,又回头冲苏红缠道,“情谷入谷之路已封,若是不坐轿,怕是寻不到路。阐儿莫要再耽搁了。”
“谢父王提点。”苏红缠目送苏志允进轿,而后转身进了另一顶轿子。
依着苏志允的意思,她除了上轿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