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那个傻蛋这会儿已经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从头到脚都泡在冷雨里,正可怜兮兮地等在路边招手拦车。
雨太大了,他干脆收了兜风的雨伞徒步走出去,小区门口的路边左右看了一遍,并没有坐轮椅的身影。
易乘风又转到附近他可能去拦车的地方,确认没人,这才放下心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落汤鸡似的往回走。
反正都shi透了,在大雨滂沱里硬是走出个闲庭信步。
一白一黑的两只傻狗还窝在屋檐底下,风大,雨水潲得厉害,檐下也没个干爽地方。小白狗贴着墙根趴着,大黑狗在它外面帮它挡住落进来的雨滴。
易乘风蹲下来,挠了挠小白狗的后颈,又揪了揪它头顶上shi哒哒的小辫儿,“走了,给你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他开了单元门禁,将两只狗放进去,又把一件不知谁家丢的破工作服铺在地上。
小白狗突然换了地方有点儿找不到北,跌跌撞撞地四处乱拱,大黑狗倒是很聪明,心领神会地跳到地铺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盯着循声找过来的小白狗,俩狗拱在一处趴着不动了。
易乘风站起身,被shi透的衣服裹得有些难受,迈着沉重的脚步爬上楼去,身后留下一片水印。
往后的两天,晏羽都没来。
人家来的时候,他恨不能一芭蕉扇给人扇回莲城去,现在人家不来了,他反而更加不踏实,左右都在寻思着是不是那天淋雨生病了。
好在仅仅担心两天,第三天晏羽又带了包狗粮过来喂狗了。
起子给他讲带狗去扎疫苗的事儿,说医院医生说小王子的眼睛是白内障,能手术,四肢不协调就没办法了,应该是天生的缺陷,小脑还是大脑有问题。
晏·不差钱·羽忌惮地盯着大魔头看了一会儿,问起子,“要是我把小王子带走一段时间治眼睛,大魔头会不会见我就咬?”
“那,你,就别来了呗,这狗,送,送你了!”起子倒是蛮会做生意,想用一只流浪狗帮风哥把人哄走。
晏羽想了下,觉得拆散人家很不厚道,“起子,你们不是还有项帮人跑腿的业务么,我委托你帮忙带这只狗去做手术之后照顾到恢复要多少钱?”
“啊?”起子倒是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吃撑了。
就不怕他拿了钱,回头直接把狗炖锅里,告诉他手术的时候没下来台?
***
“不就是把人赶走么,交给我吧!”大宽从窗帘缝隙缩回脑袋,谑笑地看着仰在床上挺尸的易乘风,“咱们干这种事儿专业的啊,至于给你愁成这样?”
僵尸易乘风单是眼珠子往这边转了转,“不能伤着人,也别拿他腿说事儿,最多吓唬吓唬让他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听你这意思,还得请个道士做场法事,烧烧纸念念经,然后再用八抬大轿给人抬回去?送活菩萨呢!”
“行了,包在我身上吧。”
大宽一撸袖子,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小花臂,这可是龇牙咧嘴分了好几次才纹上去的,正宗的左青龙右白虎,老吓人的呢!
估计楼下那个小白脸儿,两句话就能给他吓得屁滚尿流以后绕道儿走。
“哎哎,说你呢!”大宽找了好几个助阵的小弟,歪歪扭扭地跟在屁股后头,满脸写着‘我不是好人别惹我’,“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吗?当自己家炕头呢天天来?”
“就是,看你一残废不稀罕拾掇你,赶紧的,自己滚,别逼老子动手哈!”
身后一小弟十分投入地叫嚣,表情和语气都十分到位,配合一身横rou,挺能唬人的。
就是大概因为他不小心说了敏感词,被宽哥扭头瞪了一眼,气势上有点儿颓。
晏羽本来正低头捧着手机看邮件,闻声抬起头来,视线从三楼的那间窗口扫过去。
大宽有点儿急躁,妈的这小白脸居然没吓尿,连窝儿都没挪一下,登时感觉很不爽,大冷天的,又把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龙尾巴和虎爪子。
“你们是这里的住户吗?”晏羽仰头,声音清淡缓慢,“就算是住户吧,除了房本上示意图里标明的区域和面积是属于你们所有的独立空间,受法律保护不得侵犯,其他地方可都是公共区域,我为什么不能来,保安都没有拦我。”
居然开口讲法律,你别说,这个词儿对于他们这些撞过南墙吃过亏的家伙来说,还有点儿好使,毕竟八万收拢的小弟都不是亡命徒,也就一不小心失个足而已,还是能够被社会主义大家庭和人民民主专政温暖和改造的。
因此一听见法律这种庄严的词汇,又是那种冷淡的调调讲出来,大家不太美好的回忆就很容易被勾搭起来,进而心里先矮了一截儿。
大宽自然知道,跟这种职场Jing英范儿的家伙耍嘴皮子肯定是不占优势的,毕竟人家读过的书比他用过的厕纸还多,口才和知识面都比不了。
唬不住又吓不跑,那只好来点儿强硬的了。
这招儿他们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