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饰演的徐梓言坐在一个椅子上,饰演兔子Jing的乔安安正在为他按摩没有知觉的腿部。
这是林知非刚刚温习的台词的前面一部分。
徐梓飞一言不发地走来,掏出枪对准兔子Jing,面无表情道:“我警告过你了。”
兔子Jing抿着嘴埋下头。
徐梓言拖着无力的双腿,奋力挪到兔子Jing的身前:“她已经失去了妖力,现在与常人无异!”
……
剧情有条不紊地朝前走着。终于,又到了这个场景的最后一个点。
“我当然可以放了她。”徐梓飞一改常态,迷惘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可谁又能放过你呢?”
“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徐梓飞闭上眼,喃喃说道。
“哥,生死皆由天定,不能强求。”
徐梓言死去的那一幕场景,林知非全程闭眼,而顾森到底也没有惹人嫌地在排练时“假公济私”,总体反而没什么。
倒是这里,林知非和顾森两人前后共有长达十几秒的对视,期间来回低头抬头,这总是会让林知非想起顾森跟自己表白的那个周五。
很尬。尤其煎熬的是——
“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顾森喃喃说道。
每次顾森说完这句话,林知非都会不由自主地先哆嗦一下,然后才能说出那句看透生死的哲学语言:“生死皆有天定,不能强求。”
他总觉得顾森每回说这句台词时都是“一语双关”。
场景结束,朱娜拍手道:“好,非常棒!”
林知非忍不住说:“徐梓飞最后那句台词能不能稍微改改?不是说徐梓飞的心意要含蓄一点吗?最后那一吻就够暧昧了,再加这句话是不是太明显了?”
“不会啊,”朱娜问身边另一位大二的社团干部之一,“你觉得嘞?”
“我认为不用改,顾森在兄弟之上、骨科未满的分寸拿捏得很好。”那人毫不犹豫地说。
朱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闻言,顾森冲林知非爽朗一笑。
“……”
林知非咬了咬下嘴唇。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其实顾森的这句话说得挺“兄弟”?
不管怎样,既然大家都这样觉得,他再不适,也只能接受这句台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知非和顾森维持着相对和谐友好的关系。一方面,顾森许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不再发动进一步的攻势;另一方面,林知非渐渐习惯了顾森“大部分时候恪守朋友法则,少部分时候撩一撩人”的行为。
转眼,四级结束,期末逼近。
林知非把头埋进《经济法》的书里。这两天背东西简直背到爆炸!
“赵一,期末的试题不能想想办法吗?不用试题,给经济法的复习资料上画画重点也成啊。”钱二苦着脸问。
“这个老师太严啊,根本不透口风的。没办法。”
钱二不死心道:“那毛概呢?恶心死人了,而且我认为背了也没啥用。”
“这个就更没办法了。马哲是全校通考,我们老师不都在课堂上说过了,连他都没看过题目。”
“哎。”林知非听着室友的对话,默默叹口气。
看一眼沈明耀,沈明耀后背挺直,斗志昂扬地默念着经济法的复习资料。果然,学霸的画风总是与众不同的。
掏出手机,已经是下午5点。差不多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号,明天就是全国CJ大赛北京区初赛的日子,所以今天下午动漫社众人要提前去比赛场地踩踩点。而元旦节一结束,一月二日当天,就有经济法和毛概两门考试。
事情全挤到一块儿去了。
林知非开始收拾东西。
“咦,我戒指呢?”
“戒指?”钱二奇怪道:“知非,你谈恋爱了?”
“不是,”林知非边翻箱倒柜边解释:“我饰演的那个角色从小带着枚蓝宝石戒指,社里前几天刚买的高仿品。”
“终于找到了。”林知非从一本书里拿出来戴在手上:“我走了。”
到了科技楼,许多社员正在往一辆货车上搬架子。
舞台剧一般需要自己搭建二层台。所谓二层台,即在舞台之上搭建一层更小的舞台,这样观众才能看到站在后方的角色。
东西全都放好后,副社长跟着货车,其余人则坐公交前往比赛场地。
CJ大赛的初赛不像复赛和决赛那样有一个专门的场地,而是在一个商业广场——宏兴广场的三楼。三楼的一块空地处设有一个舞台,周围则有各种店铺。
下了公交,一行人朝宏兴广场走去。坐货车的朱娜比他们先到,远远地,他们瞧见朱娜正在和一名男子交涉。
“现在已经快7点钟了。你们上去搭台子外加排练,至少也得磨到□□点。三楼的舞台区7点半就关闭了,我不能让你们过去排练。”男人语气坚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