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方圆如是说。
那天靳云生和同伴处理柯谭梦手下的一个叛徒,外面有人望风。靳雪飞当然知道不要暴露自己,他躲在街对面的另一条巷子中,看着对面发生的一切。他之所以出来,是因为那个望风的人想要杀掉靳云生。
靳雪飞看到了那人从车窗中伸出的枪口。凭他多年的经验,那枪口无疑是对准靳云生的。靳云生的另一个同伴看到了那一幕,却没有出声。
靳雪飞没有时间做别的准备,他只带了一柄短刀,武馆教学用的那种。他就拿着那柄刀冲了过去,刀不够长,快不过子弹,原本对着靳云生的枪口对准了他。
枪响过后,轿车带着靳雪飞的尸体逃离。靳云生出了巷口,只看到空荡荡的长街。
“所以……那个叛徒,那个望风的人,还有靳云生的同伴,都是一伙的?”靳北怔怔地问。
“叛徒不是。叛徒也不知道那两人的真实身份,那两人是隐藏更深的叛徒。”
“所以说,与靳云生一起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靳雪飞一个。”
“以前是,现在也是。”靳北自嘲地笑了。
廖方圆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靳北的头。
靳北躲开:“你当我是小孩子么……不用安慰我。”
“你现在看起来就特别像小孩子。”
靳北睁大了眼睛,然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可他棱角渐明的脸庞,介于少年稚气与青年之间,不管是忧郁或是明朗的笑容,应该都很招女孩子喜欢。
廖方圆心想,还好这孩子遇到了另一个看上去和他很不一样,其实却很相似的人。不然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安宝贝和靳小北真的很喜欢打滚求收藏和评论=v= 打滚x9
&&&&&&&&&&&&&&&&&&&&&&&&第42章 第42章
“靳云生知道吗?”靳北问。
“……我不知道。这是那天晚上抓到的人供出来的。那人见他老大都被抓了,就什么都一股脑倒出来了,盼着能从轻发落。”
“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分别,对吧?”
“……嗯。吕周行已经被复了仇。”
“还有一个人呢,警官。”靳北淡然地说,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愤懑或是怒火,但却带着深冬的寒意。
在夕照变为金橙色时,廖方圆拍了拍靳北的肩,离开了。
只有靳北与舒临安依旧站在墓前。靳北指尖划着墓碑上的名字,缓缓蹲下。
靳云生这一生都在为别人冒险。以前他为柯谭梦冒险,后来他为警方冒险,再后来他死于最后一场冒险。
这一生有人为他冒过一次险,后来那人也死了。
靳北把那束他一直攥在手心的白菊放在他的墓前,看着那个男人的墓碑。墓碑素净地就像他的一生。
墓碑前夕阳背侧的Yin影笼罩了他,也笼罩了沉睡在灰土下的人。
靳北抬头,金红的落日在碑后摇摇欲坠。他想起过去靳云生教他挥剑。在休息的时候,两人坐在武馆后门外的台阶上,武馆的后门正对夕阳。
靳云生点着烟,烟雾袅袅上升。他对自己说,这世界非常残忍,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抓住渺茫的希望。
那时候他觉得他叔叔真酷。
那时候他当然不明白他叔叔在说什么,现在他明白了。可他的酷得要死的叔叔,最后没有抓住他的渺茫的希望。
那天的夕阳照到台阶上,靳北看着爬上脚踝的光线,记住了他说的那句话。
没关系,他想,那个渺茫的希望,自己来帮他抓住。
靳北这样想着,站了起来,退后两步,离开了墓前的Yin影。
起身时他注意到了墓旁的白色小花。那是名叫无尽夏的花,开时数朵小花团簇成绒绒一只小伞,纯白花瓣,花心浅粉色,能开过整个夏秋。而现在深秋也要过了。
“这么多无尽夏还开着。”舒临安轻声道。
“已经是冬天了啊。”靳北低着头。
“会结束的。”
靳北缓缓抬头。他望向舒临安,浅色头发的少年在夕阳中站着,脸侧染上夕照微光,语气笃定而温柔。
靳北浅浅笑了:“走吧。”
晚上。靳北坐在沙发上,翻过了相册的最后一页。那是靳云生不多的遗物之一,里面是他和他哥哥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总共也没有多少,只堪堪填满了一本相册。相册封面是那种上世纪招贴画式的风格,印着海浪与夕阳,封面的塑料膜掉了几个角,可看得出整本相册还是被人悉心保护着。
大概是哥哥死后,靳云生从他那里拿去的。
靳北把相册放到茶几上,靠在了沙发背上。舒临安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他的发梢传来刚洗过的清香。靳北扭头,望着舒临安好看的侧脸,揽过对方的腰。
舒临安转头,他拉过靳北的手,在掌心放下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