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晟咬紧了牙,疼得脸都白了,如今早些离开才是正道,于是随手抓了根断了的树枝拄着站了起来。
宣晟四处看了看,除了塌了后方,其余三方都是茂密的树林,人在其中连方向都分不出来。
宣晟没了办法,只能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走,在密林中兜兜转转走了三天后,宣晟是从林中爬出来的。
宣晟拼着一口气爬到了大路上,听到有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个不太熟的熟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张彪子。
此时张彪子正靠坐在树上喘息,脸色异常苍白,看起来也吃了不少苦,四目相对,都有些惊讶。
见到张彪子,宣晟心中还是松了一点,朝他伸出手,沙哑着嗓子说道,“拉我一把”
张彪子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拒绝了他,“我脚伤了起不来”
宣晟脚疼得站都站不起来,就将手中的棍子递给他,“用手拉”
张彪子看着摇摇晃晃的棍子,也没迟疑便将他拉了过来,用力太猛,宣晟的伤腿在地上一擦,留下一排血痕,疼得宣晟牙齿直颤。
张彪子将宣晟拉到面前,伸手把他扶起来,宣晟靠在树干上坐着喘气,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发慌,“有没有吃的?”
张彪子从袖中拿出一个沙梨递给他,宣晟饿了好几天,这一路走来,不知是不是捡命将运气全花光了,一点吃的都没找到,饿得路都走不起了,看见沙梨比看见黄金还高兴,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就下肚了,“还有吗?”
张彪子看他的样子,索性将袖中的沙梨全都拿了出来,在地上重叠着码了一堆。
宣晟诚恳的道了声谢,一连吃了五六个沙梨才觉得垫了些肚子,等着力气恢复了些,便开始盘算起回家的事情,问了张彪子,“这是什么地方?”
张彪子道:“不知道”
宣晟皱眉,“你不是一直在陵阳,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张彪子道:“我从来都是跟着哥哥们走的,从来不认路”
宣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找到了一匹识途老马,没想到是个路盲,“你的腿伤得怎么样了?”
张彪子看了看他的腿,“断了,走不了路”
宣晟都不在心中叹气了,直接叹出了声,两个瘸腿路盲这可怎么走?
宣晟坐了一会儿,觉得脑子清醒了些,忍着剧痛拄着木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捡了一根木棍递给了张彪子,“试试”
张彪子接过来拄着差点将木棍都拄断了,才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之后,不可置信的讶异了一句,“哎,我能站起来了”
宣晟对他这种苦中作乐的性子深感佩服,却也不得不打断他,“走吧”
张彪子高兴的应了一声,与宣晟一道顺着大路往前走,走不多时不料又在路边看见了一个熟人。
牛余余正拿着一个棍子打路边的一颗沙梨树,打落的沙梨息息索索的掉到地上。
牛余余拿着棍子要去捡,突然觉得不对,转头见看见了盯着他的宣晟二人,劫后重生相逢胜过他乡遇故知,牛余余大度的甩了甩脑袋,“一块捡吧”
张彪子拄着棍子大走几步走到牛余余面前,看得宣晟都怀疑他的腿是不是好了,只见张彪子朝牛余余伸出手,“把我的大锤还给我”
谁知牛余余闻言却愤恨的看着他,“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找起我来了”
张彪子不解,“什么账?”
牛余余道:“我牛头山好端端的,你一来就塌方了,我死了那么多兄弟,不找你找谁?”
张彪子满脸茫然,“这关我什么事?”
牛余余拿袖子擦了一个梨,啃了一口,一边说道:“关你什么事?你说,我牛头山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来打架就塌方了?”越说越生气,梨子也吃不下了,大力一甩梨子就朝张彪子就扔了过去。
张彪子侧身躲也来不及躲,梨子砸到他身上又滚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三滚,终于卡在了牛余余咬过的缺口上,张彪子看着梨子一愣,又抬头看着依旧一脸愤怒的牛余余,有些怔愣,“我怎么知道?”
牛余余怒哼一声,朝张彪子伸出手,大义凛然的说道:“将我兄弟们还来”
张彪子一脸错愕,“我又没拿你兄弟”
“那我还没拿你大锤呢?”
张彪子脑子一下就转了过来,“你拿了”
“你还将我兄弟害了,还来”
“我..”
宣晟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说的话却又莫名其妙,出声打断了两人,“还是先想法子出去,这些账慢慢在算吧”
张彪子脚疼得厉害,没找到大锤心里也不爽快,吃了几天沙梨脑子本就晕晕的,现在被牛余余梨子砸了,站都站不稳了,几摇几摇的,眼看就要倒了。
宣晟往后跳了两步,朝牛余余说道:“你快拉住他啊”
牛余余顾自弯腰捡着沙梨,“我才不拉”
宣晟问道:“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