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庄伯伯,我爸爸他从牢里出来,Jing神就有问题,他不想正常的成年人一样可以理智思考,权衡利弊放弃治疗。他就像个孩子、甚至是像个动物一样,他凭着本来想要活下来,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他想活着,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他也想活下去。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生父亲,我怎么放弃治疗?我能替他做主吗?您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庄心义脸色渐沉,眼中波澜不定,他微微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苏铮一吐为快,情绪有点激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声音颤抖着继续说:“我过得好,不是您的功劳,我过得不好,也从没怨怪过您。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没打算再提,您轻描淡写一句话,是想让我感激您?还是想自己心里好过一点?觉得这样就能对得起我妈妈了?!”
最后一句话直戳庄心义心窝,他对苏铮有愧疚之情,但更多的是觉得对不起亡妻关玉。
这些年,苏铮不在他眼前,确实省去了很多麻烦,但是每到夜半,他想起关玉,就会自责不已,自从苏铮走后,关玉从未出现在他梦中,他想关玉一定是在怪他。
他让一个16岁的孩子,带着一个得了绝症的父亲自谋出路,这不是把小孩儿往绝路上逼吗?
庄心义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再次睁开时眼中光芒有些浑浊:“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当年我做得确实不够妥当,但……我也有苦衷。”
苏铮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庄天,苦笑了一声:“我懂。您只有哥哥一个儿子,您怕我把他带坏了,而且您……讨厌我爸爸。”
庄心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庄天,沉声说:“对。我只有天天这一个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今天这样的事,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发生了。”
苏铮稳了稳心神,淡淡说了个“好”。
他和庄心义也就这样了,从不指望还能“父慈子孝”,以后互相尊重、礼貌相待也就是了。
“你既然回来了,以后我还把你当我庄家的孩子,你有任何需要,我能帮忙一定会帮。”
苏铮毫无感情色彩地回答:“好。谢谢庄伯伯。如果庄伯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
庄心义冲他点了点头,又进病房里去了。
他在病房里,苏铮就不想进去,他只好又走回露台。
夜更深天更凉,只有一轮圆月寂寥地挂在天上。
刚才怼了庄心义一通,苏铮心绪难平,现在平静下来了,却又生出几分落寞来。跟庄心义见面谈话,难免勾起伤心往事。他想起带着爸爸治病那段日子,那是他一生中最灰暗的岁月了。
苏铮环抱自己,用手搓了搓胳膊,他想起庄心诚温暖的怀抱,要是现在小叔在,他就可以一头扎进他怀里。
苏铮无比想念庄心诚,其实他们分开连一天都没到。他拿出手机,点开庄心诚的号码,却又犹豫起来,现在已经大半夜了,也不知道庄心诚睡了没有。
就在这时,仿佛心意相通似的,庄心诚打来了电话。
“喂,小叔。”苏铮立刻接了,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这么快就接了?”庄心诚声音中含着笑意,“我还犹豫了半天,怕你睡了不敢给你打呢。我们这边下了飞机,又坐长途车,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了。你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
苏铮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他很想马上把今天的遭遇都吐给庄心诚,在电话里哭一哭,得到他温声软语的安慰。
可话到嘴边,他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现在告诉庄心诚这些糟心事,他少不得要心急火燎,说不定还要立刻跑回来看他。电影到了最后最关键的时期,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庄心诚添麻烦。
“我挺好的。”苏铮听着庄心诚的声音,不知怎么,眼中就溢满了温热的眼泪,他抬头看着天上,想把眼泪都憋回去,正好看见那一轮光芒圆满的月亮。
他突然想,其实庄心诚就是他心中的月亮,他视他为一切美好的化身,从小到大,从没改变过。
“一切都好。”苏铮对着话筒,轻轻地说。
任何风霜雨雪,他自己面对就好,他不想玷污他的月亮。
☆、虐渣(二)
庄天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被他爸爸接回了家, 在此期间,他享受到了每天喝“袁小圆牌小火慢炖骨头汤”的待遇,以至于到最后死活都不想出院。
袁小圆只好劝慰他:“咱们是朋友,你想喝个汤还不简单嘛,等你稍微好点能出门了,就到我和苏苏的新房子来玩儿,到时候我熬一锅骨头汤做锅底, 我们一起吃火锅。”
苏铮和袁小圆现在有点小钱了,尤其苏铮,除了片酬, 他在股市赚了不少钱,现在他们完全可以负担更好的房子了。其实苏铮想过和袁小圆分开租房,毕竟以前合租最主要是因为穷,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袁小圆就已经兴致高昂地找中介去找大房子了,还专门跟中介提要求, 要两个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