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通往R—11星的飞船上,一位青年笔直端正地坐在Omega专用椅上,他神情冷漠,眉间寒雪,与周围几个眉清目秀,眼神清澈的男孩们格格不入,他冷淡的气场反倒像是个Alpha。
这人正是沈观。
他逃了,没骨气地逃了。
按他的脾性,原本是不会放过朝逐夜的,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怎么会忍受自己被玩弄了十几年的感情?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耗尽自己的一切手段,也会把自己受到的欺骗折辱,失去双亲的痛苦,尽数还给对方。
他也可以让朝逐夜跪在地上痛哭,后悔不已,且不会再顾及之前的情谊,留半分情面。
他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尤其在知道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之后。但是……他逃避了。
因为……
“你肚子看不出来啊,刚怀上?”
沈观闻言,冰冷的眼底瞬间多了分柔情,他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转头回道:“两个月了,还没显怀。”
是的,他怀孕了。
真的怀上了。
就算是没有被动过手脚的抑制环,也能发光的那种。
然而,在机甲内,他下定决心留下来的小生命,还在生殖腔里里孕育,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那天,他哭不动了之后,被朝逐夜再次带到了那间屋子软禁起来。朝逐夜用治疗舱修好了他的腿,然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却心中发笑,就为了这个真实性都不确定的视频?就忘记了沈家十几年的栽培,忘记了亲人对他的好,联合方家算计了沈家所有人。
既忘恩负义,又虚伪至极。
确实是逢场作戏。
他气极反笑,冲上去毫不留情地给了朝逐夜一拳,两人立刻在屋子里打了起来,不过基本是沈观下狠手,朝逐夜迁让。屋子被折腾得一地狼藉,只有床那块还是完好无损的。
朝逐夜被打的浑身是伤,沈观却毫发无损。但最后还是沈观被朝逐夜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他打累了,也不再反抗,任凭朝逐夜解开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朝逐夜进入后,两人都哭了。
朝逐夜一边动,一边掉眼泪:“观观,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
沈观说:“好。”他眼里雾shi,但眼神清冽,向刀子一样割在对方脸上,嘴角扬起的讥笑毫不留情。
朝逐夜愣住,他被沈观这副表情盯得血ye凉透,瞬间失力。他从沈观身体里退了出来,帮他盖上了被子,然后逃离似的出了屋子。
他一走,沈观的恶心感便控制不住,他趴在床边吐了起来,然而只吐出了酸水。
朝逐夜没敢再来,只派了人收拾屋子,沈观趁机打昏了那些人,扒了他们的衣服换上,借此逃出了屋子。
他找到了一位不久前认识的朋友,想要寻求点帮助,结果连日的打击与奔波让他昏倒在了朋友家中。
沈观醒来后,被告知已经怀孕近两个月了。
他彻底呆住了,愣愣地躺在床上,眼神放空,嘴巴张了半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手紧紧捂住肚子,眼角已经凝了泪水。
如果之前朝逐夜不知道他是真的怀孕了,所以能在婚礼上,看着他的眼睛却昧着良心说话,那现在朝逐夜知道了呢?还会说出那句话么?
沈观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晚了,已经晚了。
肚子里的孩子他会留下来,但是孩子只会有他一个父亲。
朋友建议他先生下孩子,再安排接下来收拾朝逐夜的计划。沈观同意了,接过来朋友给他定的票,朋友给他安排了养胎的地方,就在隔壁附属星。
所以,他现在出现在了这艘飞船上。
旁边的娃娃脸见他没有外表那么冷淡,又壮着胆子问了几个问题,沈观都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对方见他似乎兴致不高,便闭了嘴没有再烦他。
沈观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刚刚孕吐时,这位Omega给他提供了点帮助,他也懒得搭理人家。
他靠回到柔软的垫子上,望向窗外,太空中是永恒的黑色,偶尔有几艘飞船从旁边经过,驶向更远处的发光星体。
他肚子上的手缓缓移到了大腿上,膝盖处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他突然感觉到了孤独,那种习惯了身边人的陪伴,却突然失去了一切,但是他一个人,还要独自去远方。
就好像,在一辆车上,有个人每次都坐在你旁边,无论周围的人怎样变化,他都始终坐在你旁边。等你习惯了他的存在后,忽然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人换了另一辆车,与你背道而驰,而你的车还在去往远方,渐行渐远,而你身边的这个位置,始终都空着。
沈观闭上眼睛,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真的很难戒掉。
飞船平稳地开了两个小时,骤然一抖,然后停了下来。沈观因为惯性身体重重地弹回到座椅上,他连忙用手臂撑住,担心撞击到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