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上午他还嫌褚西楼肩膀没有rou硌着疼,傍晚就轮到他给褚西楼当人rou垫子。
闻风坐直了些,直接把褚西楼的头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小风……”
闻风最怕他这么叫自己,明明就两个字硬是被他念出半分缱绻的苦意。
“再睡会。”
“你烦我了?”
“没有,”闻风察觉到褚西楼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他定了定神,又重复道,“没有。”
“那你每次都让我去睡觉,”褚西楼说话带着些鼻音,听起来黏黏糊糊倒像是撒娇,“就是不想和我说话。”
闻风懒得和他争辩,索性闭了嘴靠着墙闭目养神。
褚西楼只好也不说话了,他靠着闻风的肩膀,感觉到闻风肩膀的肌rou绷得很紧,靠的也不是太舒服,但是闻风主动让他依靠的这个认知还是让他心生欢喜,就算是在高烧时候也觉得快乐。
他在快乐中又昏昏沉沉睡去,呼吸也平稳起来,闻风睁开眼,侧头盯着褚西楼安静带笑的睡颜看了一会,又抬头看向前方的玻璃门,玻璃门里倒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他才发觉自己嘴角竟然也带着一丝笑意。
闻风和褚西楼从医院回家已经过了饭点,闻父难得在家,还给他们留了不少饭菜。
“小褚生病了?”
褚西楼已经知道闻风把结婚的消息告诉了闻父,上午才自然些的举动又拘束起来,他手脚规矩地站好,“有点发烧,没什么大事。”
老人咳了两声,“早上时候我就说了你们城里人身体不行,洗冷水澡会感冒的。”
褚西楼只敢点头不敢吭声,闻父也不再多说,让他们自己把晚饭热了吃便拎着烟杆回自己屋里去了。
闻风这才转头看向褚西楼,正迎上褚西楼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冷水澡?”
“叔叔说家里燃气坏了,只为了洗个澡就烧锅炉太麻烦……”
闻风其实也能理解褚西楼,换自己处在他那个境地也不会愿意为了洗个热水澡麻烦别人,只是在他家的一个冷水澡把自己洗成高烧,怎么想怎么让他恼火。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点数。”闻风最后只好这么说,拿起碟子去厨房热菜,“每次发烧最后还得我给你收场。”
“我下次注意。”
认错倒是痛快,把闻风那点恼火给压了下去,褚西楼又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彻底好了吧。”闻风说,“我身上没带驾照,你一个人发着烧开车不安全。”
安全倒是安全,左右他还在车上。就是让个病人费心费力影响身体恢复。
褚西楼明显也想到了这个点,他抿起嘴角,“你关心我啊?”
闻风没搭腔。
褚西楼也不恼,他还有点低烧吃饭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下半碗饭就放了筷子盯着闻风看,闻风被他盯得面上发热,他看回去,“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别在这发呆。”
褚西楼配合地不戳穿他,“我洗碗。”
“不用你。”
“你会洗碗了?”
这话说的他跟智障似的。闻风有点无奈,语气仍然硬邦邦的,“会。”
谁想到褚西楼竟然有点失落,“你以前都不会做这些事的……”
闻风哑口。
他年少时对母亲再嫁的事愤恨不已,母亲为了讨好他便对他物质上的要求百依百顺,硬是把他养成了养尊处优的少爷性子。
他和前几个小男朋友同居的时候没几个下厨做饭的,更别谈洗碗;偶尔有一个男孩体贴细致一手包揽了家务活,顺延到了和褚西楼谈恋爱,他也没想过做饭洗碗的琐事,仿佛这碗吃完饭合该自己变干净。
也不是没注意过褚西楼洗碗,但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直到他后来远赴澳大利亚,外卖的中餐不地道,留学生搭伙做中餐,他们有几个人不会做饭只能洗碗,其中一对情侣中的男生总抢着帮女朋友洗碗,逢着旁人打趣他便振振有词:“我女朋友的手是用来写诗的。”
他才想起褚西楼。
褚西楼那双手仿佛也不该总被饭后的油污沾染,那双手还是最适合在泛着冷光的Jing密仪器上跳动。
*
最后还是闻风坚持洗了碗,褚西楼没有回去,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看他洗碗。闻风终于习惯了男人一直追随的视线,又冷不丁被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褚西楼从身后抱住了他。
他洗碗的手上水淋淋地没法推开褚西楼,想了想只好板着声音问他又犯什么毛病。
“我以前洗碗的时候,总期待你能这么抱住我。”
“……”闻风闻言怀了一丝愧疚,也不想着推开他了,“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又不知道我的想法,”褚西楼把脸贴着闻风的背脊,他的脸有些烫,烫的闻风觉得自己的脊椎都战栗了一瞬。
“我也不好意思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