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老祖身下的红冠玉花朵被踩烂浸出了红色的汁水,沾在鹅老祖的羽毛上,先前还掉色的地方就又成朱红色了。他顿时明白鹅老祖这一身红毛怎么来的了,显见就是趁这只皇冠鹤不注意偷回去捣烂给自己染的。
眼看鹅老祖要被打得奄奄一息,鹅大一众小辈阻拦不成就差痛哭流涕时,余冬冬要的麻.醉枪终于到了,他对着鹅老祖就是一枪,于是全世界都清净了。
鹅老祖被麻醉倒了,余冬冬赶紧上前:“老前辈,足下留情!”
皇冠鹤的动作一顿,然后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脚,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翅膀,抬头看向余冬冬:“你这一身人味儿,不是傀儡人,是小镇的管理员吧。”
余冬冬恭敬道:“是的前辈。”
皇冠鹤就抬起翅膀指指刚才因为打架被踩烂了的一地红冠玉,“你也看见这胖鹅糟蹋了我多少红冠玉了,这小子先前还偷了不少,我这损失你得叫它们赔给我。”
鹅大不忿:“赔可以赔,可您看您给我们老祖打成什么样儿了!”
皇冠鹤不以为意:“是你家老祖自己脑子不清楚,都多大的一只鹅了,孙子也不知重了几辈,还干出偷东西的事来,把你们家鹅脸都丢尽了!”
鹅大委屈道:“它这是修炼出岔子了……”
“爷可不管这些。”皇冠鹤翅膀一挥,“糟蹋了爷的红冠玉,就得赔!不然就拿你家老祖的鹅毛来抵,它虽然脑子有问题,但修为不错,一身鹅毛也刚好能抵了爷这些损失。”
鹅大顿时敢怒不敢言。
余冬冬适时站出来道:“前辈您放心,该赔您的损失,一分都不会少。”
这事上哪去说,都是鹅大他们理亏。皇冠鹤看似霸道,可人家这确实是遭受的无妄之灾。刚才余冬冬从西瓜那了解到,这只皇冠鹤可是鸟中一霸,人家连歪果来的鹤鸵妖兽都敢打,打你一只本土鹅不是妥妥的么,没让鹅老祖做秃毛鹅,都是人家手下留情了。
余冬冬又询问鹅大,鹅大不赔也得赔,不然今天它们这一群鹅非得被皇冠鹤叨光毛不可。
皇冠鹤得到鹅大赔偿的承诺,还警告道:“三天之内把赔偿给爷送来,不然爷把你家鹅窝掀翻。”
鹅大郁闷地应下,吩咐个子大的小辈把自家老祖背上,一群鹅走出了皇冠鹤的地盘。
余冬冬跟在后头,看鹅大还有不服的表情,就说:“你也别气了,今天因为是在小镇里,有规则约束,若是在外面,你觉得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镇有规矩,妖兽之间打架斗殴点到即止,若是出现了伤亡,那就要被驱逐出小镇,打架当中损害了小镇的建筑,也需要照价赔偿。因为有这个规矩,所以刚才皇冠鹤也只是用自身优势,若真以修为压制,哪还有鹅老祖和鹅大它们反抗的机会,被拔光毛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鹅大垂下头,看来也明白过来余冬冬未尽的意思,它沮丧道:“还是我疏于修炼,加上小镇的环境□□逸,让我把这一点都忘了。”
安逸的环境确实很容易放松警惕,余冬冬理解地拍拍鹅大,“所以我们要居安思危。”
小镇的环境,能让年幼的小兽更容易长成,但也确实容易让一些贪图安逸的妖兽忘记那些潜在的危险。想来这也是景临在小镇里放置历练碎片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妖兽们不要忘了历练自身,随时提高警惕,哪怕出去遇到危险,也能迅速应对。
鹅大给余冬冬留了通信号,就带鹅老祖回去治疗了,余冬冬回到住处没多久,就收到皇冠鹤叫自家傀儡人送来的赔偿清单,余冬冬看了一下,和他预估的差不多,想来皇冠鹤一只寿数超过千年的大妖兽,不至于沾后辈的便宜。
余冬冬把清单给鹅大发过去,顺便问了问鹅老祖的情况。
鹅大发来语音,声音十分头痛无奈:“也不知道老祖记忆哪里出了岔子,一直嚷着说它不是鹅,是火烈鸟,求我们放它回去,还一直找机会想逃走。”
这条语音很短,快结束时,语音里传来鹅大的惊呼,喊着“麻醉、上麻醉”,一片兵荒马乱的样子,大抵是鹅老祖又往外逃了。
余冬冬失笑摇头。
接下来几天,余冬冬听说鹅老祖的情况也没怎么好,不过总算不往外面逃了,但它还是总认为自己是火烈鸟,每天都看着shi地的方向一脸向往,还总盯着自己白色的羽毛念叨说不应该是这个色儿的。鹅大生怕老祖趁它不注意又跑了,厚着脸皮掏出灵石跟皇冠鹤买了些红冠玉,给自家老祖的羽毛染成朱红色,让它在家做一只鹅氏火烈鸟。
余冬冬有次巡视,正好经过鹅大它们居住的小河边,就想着顺便去看看鹅老祖。他到鹅大它们一族的地盘时,正好看到几只被染了色的小鹅崽被它们老祖揪着教育——
“单脚站立休息是我们火烈鸟的基本功,既能减少温度的散失,还能让我们在面对敌人偷袭时更快逃离,你说你们都练多少天了,怎么还摇摇晃晃的!站好!”
小鹅崽们委屈地直抽噎,“可我们不是火烈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