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舒服地打滚的乡下小妖兽,知道余冬冬有原则,自己再闹他就该生气了,于是只能忿忿地嗷呜了一声,跑上了楼。
小火看着是个心大的,一点也不将雪糕这一晚上的针对放在心上,余冬冬给它理了理被弄乱的毯子,说:“时间很晚了,睡觉吧,我就在楼上,你有事叫我哦。”
小火捧着自己的大尾巴挥了挥,“好的呀。”它眨眨眼,指着厨房,“那里面有吃的?如果我晚上饿了,能去里面拿东西吃吗?”
余冬冬想了想说,“你跟我进来。”
小火就屁颠屁颠爬起来,和余冬冬一起走进厨房。余冬冬打开冰箱门,指着里面存放的各种吃的,问小火:“你想吃什么?”
看到几乎沾满了整个冰箱的各种食物,不管是生的还是怎样,反正小火的眼睛是亮了,它转头期待地看着余冬冬,问:“都可以吃吗?”
“都可以。”余冬冬道,“但是每样都只能拿一点。”小火小小的身板,仿佛有个无底洞一样,撑起来的肚子都还没扁下去竟又惦记着吃的,但它今天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给它限制一下食量,余冬冬真怕明天起来就看到一只被自己撑死了的小熊猫。
只能拿一点,小火叹了叹气,然后爪子在冰箱里指来指去,“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然后这个我能也吃一点吗……”
冰箱里的东西太多,每样一点也是好大一堆了,所以最后小火的要求并没有被完全满足。
“现在还不能吃,最少也得两个小时后。”余冬冬指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你偷吃的话我能看到。”
小火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放着的食物,嗯嗯点头。
之后余冬冬才上楼,进房间后,就见原本该在床上的被子落在床下,雪糕正叼着自己的小枕头撒气,脑袋乱甩。
余冬冬双手环抱停在门口,声音严肃,“雪糕,谁教你生气乱扔东西的。”今天生气扔毯子,明天生气是不是该摔碗砸瓶子了?
雪糕听到这话,叼着小枕头站在床正中和余冬冬对视一会儿,余冬冬神色始终淡淡的。雪糕慢吞吞吐出小枕头,又慢吞吞跳下床,默默地叼起被子一角再跳上床,把被子往床上拉。
这是知道错了的意思,余冬冬见它懂得适可而止了,也不是一定要它怎样,走过去自己提着被子抖了两下铺在床上,然后坐下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雪糕一被余冬冬哄,顿时小脾气又上来了,想骄傲地不搭理余冬冬,但是余冬冬看着它挑着眉“嗯?”了一声,它只好委屈巴巴地把自己两只爪子搭在余冬冬大腿上。
余冬冬就把雪糕往怀里搂了搂,双手熟练地给雪糕按摩和挠挠。雪糕被挠了一会儿,心情好像没开始那么糟糕了。
余冬冬就掰开道理跟雪糕讲,“小火的事哥哥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它只是借住两天,我以为说好给你开零食后,你的气性也该过去了呀。”
雪糕嘀咕:“它吃我的东西,睡我的沙发。”
余冬冬说:“嗯,这次是哥哥考虑不周,应该让它和傀儡人住一起的。”
余冬冬也是因为见到雪糕和小宽它们相处得还不错才会把小火带过来,只是没想到雪糕会这般介意。余冬冬在做饭的时候就想过雪糕敌视小火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雪糕出生没多久母亲去世造成的安全感不足的原因。除开开始那半个月,其他时候雪糕都是在别墅里生活长大的。虽然别墅里充满了陲风的气息,但陲风并不住这里,这个地方就相当是它的家。而自己这个备受它依赖的管理员,是陪它一起生活的家人。
不是没有其他妖兽来别墅,但哪怕是小圆和小宽它们,也不会像小火那样,一副自在享受的模样躺在沙发上吃果子。或许就是这一幕,才让雪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余冬冬摸着雪糕的背毛,柔声道:“你看小火,它其实挺瘦的,想必平时吃得不好。这次过来也是来投靠它的远亲叔叔,这说它在外面应该没有血脉近亲了。今天哥哥看到它时,它身上的毛脏得都打结了,还是你西瓜叔叔帮它清理的。哥哥看到这样的小火,就想到了你。”
雪糕仰头,“我?”
“是啊。”余冬冬说。
一开始余冬冬照顾雪糕,是出于小镇管理员的职责,但现在雪糕在他心里已经等同于家人,已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牵绊。他看到瘦小的小火狼吞虎咽啃着苹果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雪糕。如果当初雪糕没有被保卫局的人救走,也没有被狩猎者抓走,那失去母亲的它该怎么活下去啊,是不是也会像小火那样,又脏又瘦,依雪糕的性格,小眼神定是充满警惕与凶狠,不见现在的半点活泼与天真。
多苦啊……只这么想想,余冬冬的心都揪起来了。
雪糕感受到余冬冬的情绪,在他怀里翻个身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然后蹭蹭他的手臂。许是雪糕听到小火可怜的身世联想到自己,再次同病相怜,它满身的郁闷顿时全部散去,语气非常勉强道:“好吧,让它住吧,多住几天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