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敲了敲桌子,一盘果脯出现在妙妙手边,小姑娘眼睛一亮,要伸手过来时,他提醒道:“先写字。”
妙妙立刻缩回了小手,连忙拿起毛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了起来,偶尔眼角的余光瞟向近在眼前的盘子,偷偷摸摸咽了几下口水。
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宣晫有些不忍心,率先说:“吃吧。”
妙妙却是自己摇头了:“不行,娘说了,要先把事情做好了,才可以有东西吃。”
她写了一个字,又笑眯起眼睛,小腿悬在半空中晃荡,头顶的羊角辫也随着脑袋晃了起来。
“等我爹回来了,我就可以让我爹爹给我买,就算不是在梦里,我也可以吃到好吃的点心啦!”
宣晫:“……”
他看着小姑娘高兴的笑颜,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等第二日醒来。
去上书房上课前,他先对太监吩咐了几句,下午放课回来,在寝宫里等到了进宫来的舅舅。
杨大人笑眯眯地问:“太子殿下可有什么要吩咐老臣的?”
宣晫屏退宫人,凑到舅舅耳边,小声说完了话。
杨大人的眼睛逐渐瞪大,又变得满脸疑惑。
“去青州一个小村子里找一个小姑娘?”杨大人满脸探究:“太子殿下是如何认得这个姑娘呢?”
宣晫摆手:“舅舅别管了,只当孤是在梦里认得的。”
杨大人:“可是……”
“孤只求舅舅这一件事,舅舅也不答应吗?”
“这……”
杨大人满脸纠结,满头雾水地走了。
宣晫心中稍定,只等着过些时日,好在梦中看到小姑娘高兴的笑脸。
他在心中暗想:他找不到妙妙的亲爹,难道还不能给她一个假爹吗?
在见过小姑娘遍体鳞伤的模样后,他的这个念头就开始疯长。这都过了那么多时日,妙妙的伤势也还没好,宣晫每天都能见到她身上又会多出来小伤口,就是每日听她说起白日被舅娘欺负的事,他更是不忍心。
宣晫胸有成竹:舅舅办事最为牢靠,他找的假爹,肯定也比妙妙的真爹好!
作者有话要说:原将军:我觉得不可以
第5章
晨光熹微,已有雀鸟落在屋檐啾啾鸣叫,将军府的下人们将早膳端上桌,盘子刚放下,就见家中两位将军大步朝饭厅走来。
将军府的男人自幼习武,每日在鸡鸣时便起床练武,风雨无阻,日日不落。哪怕昨晚喝多了酒,今日一早,老将军也准时起来与儿子晨练。
原定野擦去脸上的汗,随手将汗巾丢给下人,问:“大嫂醒了吗?”
下人道:“回少将军,大夫人已经醒了,大夫也来看过,说是并无大碍。”
原定野冷哼一声,眉头便皱得更深。
昨夜问起旧事,大嫂还未说出三言两语,便直接昏了过去,之后昏迷不醒,只能暂且作罢。他的问题憋了一路,憋了一晚上,就是昨日夜里也没睡安稳,一早就起来打拳发泄。
老将军安抚道:“既然人醒了,叫过来问一问就是。”
再等些时候,就是老夫人也醒了,原大嫂才姗姗来迟,让丫鬟扶着到了前厅来。
她低着头,避开了原定野锋利如刀刃的视线,到了老夫人跟前请安时,便是扑通一声直接跪下:“老夫人,我真是做了大错事啊!”
老夫人连忙让丫鬟把人扶起,却见大嫂吴氏双目垂泪,泣不成声,刚站起来,就又跪了回去,怎么扶也扶不起。
她先发制人,还不等众人追问,便先全盘托出:“六年前,小弟前往边关,战事那般要紧,我更不敢拖累小弟,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步做错。小弟在边关寄来家书,在信中问起张秀娘的事情,我自是惊讶,因为从未听说过此人。”
老夫人问:“你怎么从未与我们提过?”
吴氏拭着眼泪,道:“边关战事未平,老夫人担忧小弟都来不及,老夫人既然放心将家中一切事务都交给我,我自然不能再让老夫人多担心。便先派人去打听,可小弟口中的张秀娘根本没有来京城。”
众人面面相觑,屋中安静地只有吴氏的啜泣声。在昨夜,老夫人也听完了前因后果,知道张秀娘是儿子的意中人,此时也颇为惊讶:“怎么会呢?”
原定野拧着眉道:“大嫂在信中可不是这样说的。大嫂可是说,把人照料的很好。”
“是,我没寻到人,知道小弟心中挂念,便让人一路查到青州。”在去边关前,原定野正好在青州,料想那张秀娘也是青州之人。吴氏抹着泪说:“消息传来,张秀娘并未上京,而是仍旧待在青州。我猜想她不愿上京城,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怕小弟在战场上分心,便是先在信中说了好话,只等着小弟回来,再好好赔罪。”
自从嫁入原家之后,吴氏刚入门没多久就守了寡,膝下也没一儿半女,老将军与老夫人心中都觉得对不住她,又看她这么多年来Cao持家中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