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还是个欠爹爹银子的穷光蛋,还掏不出去外面酒楼的银钱。阮家人很不好意思,之后又特地杀了一只鸡,请她去家中吃了一顿。
会试之后,便是等放榜。
满京城的学子们都翘首期盼,便是百姓们也都好奇,妙妙便是其中最焦心的那个,哪怕阮云珩在没有她这般在意。放榜之日恰逢学堂放假,她前一日夜里在梦里与宣晫嘀嘀咕咕了许多,第二日天未亮就醒了,急匆匆地晨练完,便急急忙忙地带着两条狗出门去了。
她来的太早,连张贴告示的人都还没来呢。
可着急的也不止妙妙一个,借着两条狗的帮忙,妙妙挤开人群,挤到了最前边的位置,两条威猛的大狗守候在她的身边,帮着隔开拥挤的人群。
很快,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告示张贴了出来。
妙妙一下有些不敢看,她捂着眼睛,手指头打开一条小缝,从前面往后数,瞧见不是阮公子的名字时,扑通扑通的心在小身体里猛地落下,而后又带着期望的重新升起。身边的人有兴奋高呼与落寞叹气,妙妙屏住呼吸,捂着眼睛,又捂着耳朵,终于,她也在皇榜中游找到了阮公子的名字。
妙妙眼睛猛地一亮,继而高兴跃起:“考中啦!阮大哥考中啦!”
妙妙立刻带着狗钻出人群,她欣喜地去找祝姑娘。祝姑娘也差丫鬟去看结果,但妙妙来的更早一些,小姑娘牵着两条狗,像一阵小旋风似地冲进祝府,冲进她的闺房。
“祝姐姐!阮大哥考中啦!”
祝姑娘猛然站起,脸上也是无法收敛的笑意。
但很快,她轻咳一声,状若镇定地坐了回去,柔声对妙妙说:“后面还有殿试,就看他之后的表现了。”
“阮大哥肯定会考中状元的!”
祝姑娘红了脸,声音轻不可闻,悄悄说:“即便是考不中也没关系……”
天下考生不胜枚举,能考中便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状元更是万里挑一,自从二人重新互相表明心意之后,双方长辈也都见过面。只要考出功名,二人的婚事便已经是要定下了。
但妙妙是个认真的小姑娘,可不会这样轻易就算了,之后仍然要盯着阮公子上进。阮公子亦是没有松懈,一直到了殿试这日。
妙妙早早就让管家伯伯帮自己找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是京城主干道上茶楼的一个雅间,等殿试出结果之后,状元郎们就会骑着大马从底下结果。她带着自己所有的小伙伴们都来了,一个个全都趴在窗户前,伸长了脑袋,努力看着远方宫门的方向。当然,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了祝姑娘。
“阮云珩,你哥什么时候来啊?”陆越缩回脑袋,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阮云珩:“我也不……”
“来了来了!”妙妙惊喜地叫出声:“阮大哥来了!”
祝姑娘的视线停在远处。
宫门大开,远远的,以状元郎为首,考生们从宫中走了出来。官兵在街上管理着秩序,街上的行人们纷纷踮着脚好奇看去。
几个小孩儿定睛一看,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是一个头花半白面蓄短须的老者,他们顿时失望。
妙妙失落地说:“怎么没考中呀……”
阮云珩惊喜地道:“原妙琼,你快看!我哥考中探花了!”
妙妙立刻伸出小脑袋。
底下骑着大马经过的,就属阮公子最为俊秀,他也注意到楼上的几人,拉紧缰绳停下,冲着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他与祝姑娘对上视线,二人都未说一句话,却纷纷红了脸,年轻俊秀的探花郎耳根通红,几乎是狼狈地拉着马离开。
他的才学在所有考生中不是最出众的,写的文章角度却很有新意,皇帝阅卷时眼前一亮。今年好文章有许多篇,见他面容俊秀,又思及是前信阳侯之后,皇帝大笔一挥,钦点他为今科探花。
相比起已是老翁的状元,相貌平平的榜眼,阮公子这个探花郎招来了许多注意。
但还不等众人下手,他就飞快地与祝姑娘定了亲。
阮公子入职翰林,他带着一家人从信阳侯府搬了出来,另外置办了一间宅院,听闻信阳侯府的人想要求和,却被一家人赶了出来。
但后来的这些,都与妙妙没有关系啦。
阮公子当了官,有了俸禄,她这个小债主总算是可以收债了!
阮公子的俸禄不高,还有一大家子要养,第一回 来还钱时,也只能还来少少一点,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妙妙挥挥小手,很不介意地说:“下个月你也要记得来呀!”
阮公子莞尔,道:“当然会记得。”
开始收债的妙妙口袋变得逐渐富裕,除了还爹爹银子以外,她也终于有银子可以买东西了。
小金鱼的钱袋重新变得鼓鼓囊囊,妙妙先买了京城里新时兴的玩具送到皇宫里面,而后又开始攒银子给祝姐姐送礼物。
祝姑娘要与阮公子成婚了。
妙妙帮着传了许久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