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不支,距离不断地和荀澜缩小。
荀澜开始追的时候,还吼了几嗓子这人抢钱,让前面的人帮忙拦住。但等前面的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这人往往已经从他们身边跑过去了。
这个男人尽挑人少的小巷跑,里面基本都停着车,就算有热心的车主在了解过事情后想驱车帮忙拦截,也进不去小巷,只能干着急。
路过一个水果摊儿时,荀澜瞄准一个苹果,风一般跑过去,摊主就少了一个苹果,只远远传来荀澜的声音:“先借用,等会儿付钱!”
距离不停拉近,男人在要穿过一个巷道时,巷道路口里忽然有一辆电瓶车开出来。
车主吓得啊啊大叫,男人扭着腰险险地擦身过去,荀澜一直追在后面,这下他若撞上去绝对撞个瓷实,但想要停下也不行了。
荀澜憋着一股劲儿,双手撑住这车的这座,一个侧翻平稳落地,喘了声气后继续往前追。
电瓶车车主惊了,路人惊了,被追的那个男人也惊了。
他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吗?!
托这个车主的福,那个男人在躲车头的时候好像扭了一下脚,速度比刚才慢多了,眼看要被荀澜追上,回头憎恨地向他看来。
手上的苹果派上用场,荀澜抓住这个机会,将苹果对着男人的脸猛地扔去,一下砸了个结结实实。
男人嗷地叫了一嗓子,捂着脸踉跄倒地。
荀澜上去将人摁住,也没怎么费力,因为实在跑了太远,两人都没多少力气了。一路有很多热心市民跟过来,这会儿都气喘吁吁,拿出早准备好的绳子把人捆住。
有个大哥一头汗,两腮粉红,追得他人都快神志不清了:“好……好家伙,太能跑,你……快把老子,跑吐了!”
说着,哇地一声,对着男人的大脑门就吐了出来。
大哥擦擦嘴巴,漱漱口,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被男人抓了一路的包落在地上,荀澜捡起来拍拍灰。这时候,那位大婶也被小周开车带了过来,一下车就抱着荀澜递过来的包嚎啕大哭。
荀澜说:“婶子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丢什么。”
大婶泪水流了满脸,说:“小兄弟,谢谢你,我这里面八千块钱,丢了我可怎么活啊!”
这八千块是大婶丈夫辛苦在工地上赚的,他们工地上发钱都只发现金,每次拿到钱都还得自己去银行存钱。大婶家里困难,儿子又不幸生了重病,这是这个月刚拿到的钱,也是家里仅剩的钱,如果真被抢走,哪怕最后把人抓到,这钱也不知道能追回来多少。
跑了一大圈,旁边恰好就有一个大婶用得上的银行,在诸多人的陪同下,银行工作人员帮大婶把钱存进卡里,不多不少,正正好八千。
大婶把卡小心地放在身上,再一次对荀澜和热心帮忙的市民们道谢。
有人问大婶儿子多大了,得的什么病?家里困难可以向社会募捐,有人比较懂这个,当下就帮大婶琢磨去了。而荀澜,这会儿被人拍拍肩,拍拍胳膊,听他们不住地夸。
“小兄弟,你跑起来真快啊!”
“喏,你的衣服围巾还有帽子,我都给你捡着了,你手机也在里面。”
“哥们儿,怎么感觉你有点面熟?”
荀澜道了谢,把衣服穿上,围巾绕脖子蒙至鼻梁,戴上帽子,又只露出一双眼睛。
早有人报了110,民警及时赶过来,把抢钱的人带上警车,荀澜表示自己还有事在身,几个热心大哥就说笔录他们陪那位婶子去做就行。
于是该散的散,荀澜也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小周在前面抹汗,苦着脸说:“澜澜,你下次不能这样了,多危险啊……”
他从来不知道荀澜跑起来居然能跑那么快,眨眼间就没影儿了。若不是一路有热心人指路,他连人都找不到,他忽然能理解雷骏的暴躁了。
荀澜知道这事儿落到雷骏耳朵里,他俩少不了都得挨一顿削。他看看小周,再偷看一眼祈年,见祈年又露出那晚上那种生气的神色,忙真诚检讨道:“我错了,我尽量改,以后一定注意。”
小周:“…”
痛苦扶额。
祈年也无言。
这字字句句都写着“我错了,下次还敢”的检讨,他不听可能还会好受点。
祈年刚才全程跟在荀澜身边,看他在巷道里狂奔,几次都差点发生危险,他的心也跟着高高提起。明明如今的他不知饥寒痛热,竟也能因荀澜频频生出以前还是个正常人时都难以体会到的诸种情绪。
祈年不喜欢荀澜总是这样不顾自身的举动,但他知道荀澜不会听,他骨子里就是个我行我素,亦不太将自身放在心上的人。
但祈年还是说道:“下次不要追,我让刘飞掏钱。”
荀澜:“…”
知道你是好意,但刘飞知道你这么大方吗?
今天这事儿,小周不可能不跟雷骏说的,雷骏果然劈头把荀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