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驰学武出身,是潇洒俊朗类型的大帅哥,如果他的脸没出事,他一定早就红了。
四年前,才大学毕业的高驰本已出演某部经典小说改编的大男主戏,但在开拍一周后的一场威压戏时,威压忽然脱落,导致高驰从三米高的地方掉下来。落下的那一片地方,本该是被清理干净的,但高驰落下去时,右脸正对着一块竖起来的坚硬塑料碎片。高驰就此毁容,脸上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疤。本该前程大好的人,经此一遭,娱乐圈之路彻底断了前途。
高驰爱演戏,也想继续演戏,但脸上的疤注定他出不了镜。因为有武术底子,高驰这几年都在各个剧组里做武替。他人开朗,也仗义,但凡认识他的人基本都是赞不绝口,同时也难免道一声可惜。
“高驰毁容这件事,是人为还是工作人员失误?”荀澜忍不住问剧组的武指。
武指叹道:“最后调查结果是失误,剧组把相关人员都开了,也给高驰赔了一笔钱,但真相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
荀澜想了想,问:“那高驰出事,接替他担任主演的演员是谁?”
“史逸宁……”武指说。
荀澜愣住了。
“他你知道吧……”武指道,“你俩还一起争过这个角色呢。那时候史逸宁也才出道没多久,结果运气这么好,第一部戏就演大男主戏,当然,跟他家庭背景也有关系……”
荀澜却在想,就凭他和史逸宁的那几次接触,他就已经看出此人人品很坏,为达自己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那种坏。
高驰开拍一周出事,再由他顶上去。运气好?倒也不一定。
荀澜的新戏已经开拍,祈年在今年却不准备接戏了。
公司的事在以前是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但他并不常关注,基本都是刘飞和公司其他助理在管理,他只负责决策。现在,心中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他就想让自己能比以前更强大一些,他不想再体验那种手穿过去却什么都碰不到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有他做后盾,以后无论荀澜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可以轻易地满足他。
荀澜拍戏不在京市,祈年从雷骏那里拿了一份荀澜的行程表,指尖点在半个月后的某个日期上。
那天荀澜会飞回来参加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录制时间从下午两点开始,八点结束。但第二天,荀澜还要拍戏,也就是说这次荀澜行程很赶,录完节目后马上又要飞回剧组,不能多待。
他们没时间见面。
祈年打电话给刘飞,让他弄两张门票,他要去录制现场,见荀澜。
四月中旬,荀澜飞回京市。
飞机落地时,荀澜拍了一张机场的照片存在手机里。
每次他回到京市,心情总会漫上一股愉快的情绪,这是他最熟悉的城市,也有他最好的朋友。
想到祈年,荀澜的唇角不知不觉地就勾上了一抹笑,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只是把刚拍下的照片发给祈年:【阿年,我回京市啦。】
祈年没有告诉荀澜他会去现场看他录制,只是回道:【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给你送去。】
荀澜在剧组吃盒饭都吃腻了,祈年简直问到他心坎儿里去了,荀澜不客气地报出一串儿菜名。
祈年把菜名复制下来,转头发给刘飞。
刘飞乐呵呵地又发给家里的厨师,真是想不到,他们家阿年也会懂得玩浪漫惊喜这一套了,这菜做好了,送菜的人自然是他自己嘛。
荀澜在一点钟到达录制现场。
然后在去化妆间的路上,荀澜遇见了一个老人鬼。
老人是位男性,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花白,哆哆嗦嗦地跟在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人后面,老泪纵横地劝道:“阿勇,你别再赌了,我已经被你气死了,你难道还要把你妈气死吗?家里的房子已经没了,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现在居然还要害人,是我和你妈没教好你……”
那个男人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好几天没洗过了似的,衣服也发皱,眼睛里都是血丝,身上满是灰败颓丧的气息。
荀澜和对方是面对面擦身而过的方向,那男人好像在想事情,走路走得心不在焉,差点撞上荀澜。荀澜侧身让了一下,惹得他抬头看过来,然后荀澜注意到他明显地瞪了一下眼睛,看到他好像有些吃惊的样子。
荀澜在心里皱了一下眉,觉得男人神情有异,故意看回去。
那男人就显得有点惊慌一般地移开眼神,身上的心不在焉也收了起来,脚步加快地转过拐角,迅速消失在荀澜的视野里。
雷骏嫌弃地揉揉鼻子,说:“这人怎么这么埋汰。”
荀澜转身,低声说:“你觉不觉得他刚才有点害怕我?”
“害怕么?”雷骏又转头看看,但看不到什么了,“他为什么要害怕你?”
“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害怕……”荀澜细说,“做贼心虚你懂么。”
就好像那个男人干了什么坏事,怕荀澜发现他,揪住他,所以一见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