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腾腾地下楼,然后看见饭桌上摆放的燕窝鲍鱼鱼翅时,彻底傻了。
“那个小敏,咱们‘买卖楼’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小敏整个脑袋埋进碗里扒拉饭,不理不睬。
再看苏瑛,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指使顾思明:“这个蟹不错,可惜不太好剥壳;好像有点儿腻,清拌苦瓜挺清淡的,小敏做的么?”
顾思明浑然不觉,围着苏瑛使劲儿献殷勤:“苏兄不怕,我帮你剥壳;你要吃这道苦瓜菜么,我夹你碗里。银耳百合粥去腻,来,苏兄尝一口……”
苏瑛回以赞许的微笑:“劳驾。”
闻五冷汗津津,这是一顿饭就全给收买了?
……
吃饱喝足之后,闻五瘫在竹编躺椅上剔牙,认怂:
“顾老爷,捉鬼的委托‘买卖楼’做不成,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苏瑛垂眸,一抹看破不说破的笑意漾在嘴角。
顾思明痴迷:苏公子长得真好看。
“不用劳烦闻老板了,今儿一大早就有人上门说要买走那旧宅。本来我想着留它讨好将军大人,可出了这么几桩命案,我都觉得晦气,还是卖了省心。”
顾思明露出些遗憾之色,扭头看向苏瑛时,立即又一脸谄媚,“过阵子有个赏花会,苏兄不是喜欢花草么,这钱正好能给苏兄添置几盆儿名花珍草。”
“甚好甚好!”闻五不禁拍掌大笑,“顾老爷真会讨人欢心,可比那不知好歹的青梅竹马好多了。”
这明摆着话里有话,苏瑛冷哼一声,一记眼刀子甩过来:“有闲心说笑,还不如想想怎么还宣于大人的人情。”
“……”
“还是说,你想欠着这个人情,日后被宣于大人嘲笑?”
——绝对不要!
闻五黑着脸,欠谁都不想欠那个棺材脸宣于唯风。
“大不了往后宣于唯风的委托,我都不要钱。”
苏瑛轻笑,不予苟同。
“我都做赔本的买卖了,还不行?”
苏瑛高深莫测地笑:“行不行,你走一趟旧宅就知道了。”
苏瑛卖了个关子,闻五只能再跑一趟将军旧宅。
这一天是个怪日子:天元街上竖着泛黄的招魂幡,漫天飞起雪白的纸钱,街道两旁也尽是卖香烛元宝、纸钱纸衣等物的摊子。
整座锦城一片缟素
闻五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想:这么大的阵仗,难道雪国那位糊涂虫王终于咽气了?
将军旧宅出了命案,宅墙外围了一队赤卫军。闻五壮起胆子越过高墙,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突然呆滞住。
只见面前一大片竹林被削平了,地面上依稀留有深浅不一的剑痕。一眼望去,可以清楚看见远处的宣于唯风跟明山两人。
“这片竹林……”
闻五走过去,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面相和善纯良的明山半眯眼看向走近的闻五,拉长了懒洋洋的腔调说:“别人都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十四这是为了闻老板,一夜砍平了竹林。”
闻五先是木着脸,接着捂住肚子乐得大笑:
“我想起来了!——昨晚你迷路了,是不是砍了竹林才找到出去的路?!”
“如果不是你一直烦我,我怎么会迷路?”
“哈哈哈明明是你路痴,跟我可没有关系!不过,谢啦!”
眼看宣于唯风攥紧的拳头就要挥上脸了,闻五赶忙改口,扭头调戏明山:“几条人命而已,居然还惊动明大人了。嘿嘿,我可记得明大人小时候懒得连路都不想走,都是宣于大人背着的,今天怎么勤快了?”
明山转向宣于唯风:“这个人是谁?小时候见过么?”
“见过的,”宣于唯风望天,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件事,“那是很早之前了。我记得应该是临近年关时候,有一群孩子突然闯进院子大吵大闹,说交出他们的父亲,闻五就是其中一个。”
明山恍然大悟状,指着闻五的鼻子:“你就是那个晏熙的五儿子?”
闻五点头如捣蒜:“对啊,就是我。”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砍了过来,剑气纵横杀气四溢。
“嗳嗳嗳,明大人这是做什么?”
闻五忙侧身躲开,气急败坏问:“我可没招惹过你,干嘛突然砍我?”
“替先生出气”
“等等等等!——我没欠渡景啊——”
“父债子偿。你爹辜负了先生,我就要拿你出气。”
又是这个!
闻五要气疯了,先是宣于唯风替渡景鸣不平,面前又是明山帮先生讨公道,好像他们父子二人真欠了渡景似的。
剑光倏忽而至,闻五的怒气更甚,连珠炮似的叫骂:
“——你一黄毛小孩儿不知道情况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渡景一心爱慕我家老头子,难道老头子就要娶他过门?我不介意有个后爹,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