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瑞吩咐他的不是别的事儿,而是吩咐他往别馆去一趟,给慕容缜带个话儿,就说自己不去家塾读书了,让他别去那地方儿干等了,若是想要说话,就往唐宅来。
&&&&时钺应了,出了房门,准备去带话儿,哪知道刚出来就瞧见了老爷进了郁兮园。
&&&&唐敬看他没有煎药,而是往外去,只是道:“少爷起了么?”
&&&&时钺低头回道:“回老爷,刚刚起了。”
&&&&唐敬道:“喝药了么?你这是往何处去。”
&&&&时钺道:“还没有喝药,少爷正在偏堂用早膳,奴才是往别馆替少爷带话儿去。”
&&&&“给慕容缜?”
&&&&时钺点点头,老实的回道:“是。”
&&&&唐敬也不问带什么话儿,时钺当然也不敢看他的脸色,唐敬放他出去了,只是沉思了片刻。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其实慕容缜是天生少根筋儿的秉性,说出那样的话也是无意,自然不是真的想对郁瑞做些什么,而且唐敬昨天夜里就让诚恕去查了,慕容缜对香炉的事情一无所知。
&&&&唐敬对慕容缜并没什么承建,若说为何第一眼见到慕容缜就对他提放着,还要提到慕容缜的大哥慕容盛。
&&&&慕容盛和唐敬的岁数差不多,都过了而立之年,当年在沙场上的时候,慕容氏有个出了名儿的少年将军,被骁勇善战的慕容家族封为常胜王,就是慕容盛。
&&&&那时候慕容盛和唐敬一样,都还没有及冠,那是唐敬有生以来,见过最棘手的敌人,无论从智谋还是骁勇来说,更可怕的是慕容盛几乎是无心的人,他可以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他可以明知道会断送副将的性命,也要打赢这场仗。
&&&&其实不仅是唐敬,在赵黎和连赫的眼里,慕容家族都是野蛮的民族,他们过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奉信的是强权和实力。
&&&&所以唐敬并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去接触慕容氏的人,而且还是个大铖的王爷,就算慕容缜是大铖里的异类,但他骨子里也流淌着慕容氏的血,是毋庸置疑的不可驯化的野兽。
&&&&再有一点,其实唐敬也不明白,就算他明白,也不愿意提及,看着慕容缜拉着自己儿子的手或者抱着自己儿子上车,这些亲密的举动,唐敬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醋意的,别管他看不看得清自己的心思,但他和郁瑞有身体上的接触这是实实在在的,唐敬觉着,既然郁瑞和自己有了关系,再让别人触碰,自己心里不对头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慕容缜听时钺说郁瑞回去病了,惊了好一阵子,等时钺回去了,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决定去唐家看一看。
&&&&他从没去拜访过谁,自然不知道拜访别人需要名帖,还需要带着表里去才是规矩,慕容缜空着手就到了唐家门口,看门的下人不识得他,自然不让进。
&&&&慕容缜说自己是来看望唐郁瑞的。
&&&&下人道:“我们老爷出去了,老爷不在家,您有什么事儿也得待下次了。”
&&&&慕容缜道:“你们老爷出去了?去哪里了?”
&&&&那下人顿时脸上有些得意,笑道:“这位爷您是外地来的罢?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老爷就要娶亲了?这会子是最忙的时候,自然是去办这些个事儿了。”
&&&&“娶亲?”
&&&&慕容缜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惊诧道:“他不是连儿子都有了,怎么还没娶亲?”
&&&&那下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直揉肚子,道:“老爷娶亲和少爷有什么关系,是续弦,续弦您懂不?那可了不起了,是陈家的千金大小姐,陈家您肯定听说过罢”
&&&&下人的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的讲着,似乎这是一种荣耀,也确实如此,唐家和陈家,都是不可企及的大家族,若是两家联姻,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这样一来,整个生意场几乎会被两家占去足足七成。
&&&&慕容缜这回听懂了,原来是唐家的老爷要续弦了,唐郁瑞将要有个后娘了。
&&&&慕容缜有些愣神儿,他自然知道续弦是什么意思,就像自己的父亲有好多好多的女人,正室就是皇后娘娘,正室的儿子,就是太子爷,就是富贵人家所谓的嫡子。
&&&&如此一来,唐郁瑞没有娘,哪还能坐得了多久嫡子这个位置。
&&&&慕容缜心口上发疼,倒不是他有多为郁瑞担心,只是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些年月,自己和娘来到皇宫里,像乡下人一样,后来娘死了,父亲连看都不看一眼,又娶了新的女人,他的女人永远不嫌多,永远娶不完。
&&&&同龄的皇子们都比他聪慧,都比他见识高,眼界远,变着法儿的戏耍慕容缜,他还记得自己被罚在太阳地儿暴晒的情景,就因为他没娘,他的娘不是父亲最疼爱的女人,他的娘没有高贵的身份和家世……
&&&&这些个,都是慕容缜同病相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