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前面过不去了,路当中立了个牌子,写着“车辆绕行”几个字。
“这距离你们小区还有多远?”周海权回头问。
肖遥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只觉得眼皮滚烫:“到了?”
“前头过不去了,还有多远?”
肖遥趴在车窗上往外头看,城中村路灯很少,看不大清楚,不过认出了旁边的一个小学,便说:“很近了,就在小学后面。”
他把行李箱合起来:“我从这里下车也是一样的,谢谢你了。”
刚睡醒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他手忙脚乱地将行李箱合上,周海权说:“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很快就到了。”肖遥推开车门,雨就被风吹进来了,他本来就有点发烧,这冷风冷雨的一扑,就打了个寒颤。那边周海权已经下了车,撑着伞到了后车门这里,肖遥才发现周海权的皮鞋都泡在泥水里了。
他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周海权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单手拎着,肖遥再次感叹他的力气大,他的行李箱还是很沉的,里头瓶瓶罐罐的特别多,他两只手拎着都吃力呢。
雷声已经小了很多,不过更沉闷,隆隆声从极远处传过来,几乎要淹没在雨声里。他们从小学门口走过去,城中村的雨夜特别凄凉,路灯昏黄,看不到一个人,电线杆子上密密麻麻扯满了电线,周海权头一回在这样的天气里到这种地方来,他觉得这种地方脏乱不说,还不安全,很多地方都垂着各种线,随着风飘个不停。他没想到肖遥的家在这种地方。
说真的,他除了小学的时候跟着老师一起去乡下献爱心,真的已经很多年没踏足过这样的地方了。
小区很老了,连个门卫都没有。周海权把肖遥送到居民楼底下,说:“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
肖遥很感激地说:“啊,这都到家了,要不到家坐坐?”
“不了。”周海权说,“明天我让老二过来,你们两个好好谈谈。”
肖遥点点头,看着周海权撑着伞往外头走,小区里积水更深,周海权的鞋都泡在水里,等他到了车上以后,立马就把鞋袜给脱了,拿纸巾擦了擦脚。他个人真是受不了脏乱差。
擦完以后自己在车上坐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没有跟着肖遥进他家里是对的,本来就不该进。
于是他发动了车子,车子掉过头,开着走了。肖遥站在四楼的楼梯口,看着周海权的车子走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生病了,浑身无力,提着这么个大箱子上五楼,真的累死个人。
他歇了好一会,才重新拎着箱子到了五楼,开门进去,房子好久没住人,多雨天气,竟然有了点霉味。不过他也没有力气收拾了,直接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雨滴敲打着窗户,滴滴答答作响,他摸了一下额头,果然很烫。
不过也不用管,反正死不了。他颇有些泄气地想。
周海权回去以后就把周海荣叫过去谈话了,问了一遍事情的具体经过。周海荣说的自然是另外一个版本,自己如何清白,如何被冤枉,如何委屈地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最重要的是肖遥的态度:“他现在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周海权说:“还嚷着要结婚么?”
周海荣没说话,他倒不至于因为这点摩擦就要分手,没吃到嘴的东西,吸引力还是杠杠的。何况这事他也知道起因在他。
周海权见他如此,便警告他说:“如果打算分手,就坐下来两个人说清楚,体体面面地分,如果还是要结婚,就好好去解决问题,你自己也安分一点。”
周海荣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周海权点点头:“出去吧。”
周海荣很泄气地从他大哥房里走出来,以前没工作,进他大哥房间都要夹着尾巴,如今自己都上班赚钱了,怎么还要夹着尾巴。
他下了楼,对王姨说:“把他的房间收拾一下吧,乱糟糟的。”
王姨到了肖遥房间,见里头花瓣到处都是,她和周海荣布置了一晚上的浪漫惊喜,如今只留下一地狼藉。她一边收拾一边轻声对周海荣说:“我记得肖遥很吃这套的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周海荣脚搭在沙发上,摸着额头说:“你以为他还是原来的肖遥。”
王姨叹了口气,说:“你别怪我说你,这事主要还是怪你。家里摆着这么一个美男子,你外头还……”
“都说了是意外,意外,”周海荣颇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就是你们老是一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他才越来越嚣张了,今天居然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了。”
王姨见他生气,也就不说什么了。周海荣平日里最和气,但也最容易冲动,王姨熟知他的性子,所以避免和他争吵。
其实仔细想一想,周海荣这种,谈谈恋爱就算了,真要结婚过日子,还是有点不靠谱,王姨叹了一口气,将玫瑰花都装了起来,拎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周海权洗澡出来,王姨拎着袋子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