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就难了。
“冯姑娘,我……”
“啊……”
杨瑾抢在冯知春开口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趁着冯知春一时怔愣,飞快说道:“知春,你的提议,我很愿意。”
青年温热的掌温覆盖住少女微凉的小手。
这真是……冯知春心跳加快,脸也不由自主的发烫。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微恼。这个人……这个人绝对没有想到恋爱的意思,才能说得这般顺溜……害得她……害得她……
她垂眸,咬住下唇不答话。
于是杨瑾心安理得继续握着姑娘的小手,说道:“恋爱为何物,我有些理解了。既然你问了我,我的答复是很愿意。我……”他顿了顿,“我心悦你,这你早知道。你好不容易给我一个机会,你想再收回去,我不会让的。”
冯知春有些结舌,润了润唇才道:“可是杨瑾,恋爱并不代表我会嫁给你。恋爱中,你我关系亲密,不能移心二人。它含有夫妻相处之道,又没有那么严谨,一切都是随我们的心,却也经不起背叛、心伤。万一到后来,你觉得我不够好,厌了我,或许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都可能会再分开的。”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一个人的事。成为伴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越过了甜蜜和心酸,越过了种种磨合和让步,最终决定相携一生。
冯知春想要一段这样的情感,想要一段平等的关系。但在这里,她始终没有什么信心。
杨瑾问她:“你厌我吗?”
她摇头。
“我也不厌你。我们彼此不厌,为何不能先试一试?”杨瑾道,“结局如何,试过了才知道。你一开始就怕那个不好的结果,可万一,结果是好的,我们却在开头错过,岂不可惜?”说到这,他轻笑了一声,“你瞧,原开始你都不太爱搭理我,现在却……万事皆有变数不是?”
他盯着她的眼,“我们……试一试?”
试一试?
冯知春也在心里问自己。感情上她是个胆小的人,像一只背着壳的gui。
她想着与杨瑾相识的这半年,想着与原身交替时那片黑暗中自己的心境……
冯知春垂眸沉默,杨瑾一如以前,很有耐心地等她。
他不急,从来不急。
也要感谢在杨宅的十几年,磨出他沉闷的性子。他心里想法很多,放到表面的少之又少,寡欲,这样不惹人注意,宅中那些人才不会扰他清闲。
冯知春担心的问题他并不太在意,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是姑娘一颗心。
现在想来,恋爱或许是个好主意。
温温泡了姑娘小半年,到这一步,他是很满足的。他有的是耐心,姑娘没有信心,他就给她信心,路途漫漫,他等她一等又何妨。
已经握着的她的手,是不会放开了。
冯知春一声轻叹,引回杨瑾的思绪。他抬眸去看,见冯知春也抬起了脸看他。
“那我们……就试一试!”姑娘双颊绯红,似春日新桃,灿灿烂烂,艳色。
杨瑾升起一股冲动,想去摸摸她的脸。胸口滚烫,心跳太快,激荡的他有些发晕。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心情。
原来世间还有这样让人快活开心的事情。
“好。”他笑答。
两个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言,含情脉脉。这样普通地坐着,却又是二人人生之中都最为特别的一次。
待喝尽杯中水,杨瑾再留恋也该走了。
溜跑一会可以,翘班是真不可以。
冯知春送杨瑾出客堂,杨瑾一挪眼,看向院中一处,轻道:“那是什么树?”
院中深处,有一茂盛大树,树干须两人合抱。中周县是暖冬,寒气不足以落叶,又入新春,新芽冒出,顶去了前一年旧叶的位置,树叶反而簌簌落下,堆了一地。
冯知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答道:“是棵榕树。它是这院子的老主人在他们成亲时候种下的。生长几十载,如今也很有气势了。”
杨瑾转头看她,问:“几十载?”
冯知春伸出四根手指, “快有四十年了。”
杨瑾眼中有浅浅羡慕,“真好。”
冯知春点头,“是呀,真好。”
几十年恩爱如初,这棵树才能被呵护如此吧。一世修得一双人,是平淡又美好又奢侈的事。
两人并肩站着,凉风起,卷落叶。
杨瑾抬起衣袖为冯知春挡住被卷带起的尘土。低头看姑娘,额发间已沾上碎叶,伸手去摘。
冯知春恰好抬起头来。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距离近到能微弱感知到彼此呼吸的暖意。
冯知春心跳如鼓,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
她感觉杨瑾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见他捻着片碎叶到她眼前,说:“这风大,你进屋去吧。我这便走了。”
冯知春:“……”
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