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这一回,李常是真的病倒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带李常的家人,出门时Jing气神也很差,看着不似假装。因着先前李常家的做法,旁人对他们也并不同情,只当多了些谈资。
春雨绵绵的三月翩然而至。
树木的枝条被新生绿叶挤得满满当当,春寒已去,气温回升,山间林野中不少鲜菌悄悄生长。
山林的珍宝数不胜数,常见的春笋、香菇、木耳等都是美味的食材。
冯知春估算着温度、shi度,挑了个不错的天气,把自己打扮成土里土气的村妇,背着一个竹篓上山采菌。
楚云担心她,原本打算一道去,偏巧来了葵水,被冯知春硬留下看家。去年人牙子事件留下的后遗症,令楚云对独身一人或是健壮的男子都有些本能的抵触。万幸的是,楚云破完璧之身,并没有怀上身子,不然亦不知今日会如何。
冯知春的目的地是城外西边一座矮山,这是座野山,山中有不少野禽,常有人来捕猎。不过正值春末,野禽还没养肥,猎人们并不会出动。
一路上没碰到人或野禽,冯知春乐得清静,原计划一天的活过了晌午便做完了。
沿着山泉的方向走,冯知春寻到一条溪流上游稍作休息,顺便吃午饭。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忽的不远处的灌木丛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将她的瞌睡虫赶得无影无踪。
她赶忙抓住用作打蛇的木棍,宛若惊弓之鸟。待看清翻开丛丛灌木走出来的人,她瞪圆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那人也看见她,亦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怎么在这?”
听到人声冯知春才缓过神,答道:“这话该我问的,马少爷,你不是云游去了吗?”
不错,在她面前这个一身粗布衣裳,头发随意扎着,脚上穿草鞋,脸上几道土灰印的人,正是马钰瑛。
“你……是在这山中待了多久?”模样才能如此邋遢……
马钰瑛脸上闪过不自然,“不久……你一个姑娘家怎敢一人跑到野山来?万一有个好歹……”
“这时候山上哪有人,野禽也瘦弱着呢,我今日就碰见你一个大活人。”见到熟人,冯知春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拿出随身带的馒头和水,招呼马钰瑛来吃。
马钰瑛犹豫片刻,还是走过来,坐下抓起一个馒头吃。
“上次那事还没萎了你的胆子?杨……你家里人怎不拦着点你?”他瞧冯知春大大咧咧,对他全无戒心,心中一阵发闷又有些欢喜,烦的他蹙起眉头,“你一点也不像个京城来的大家闺秀。”
“你也一点不像个富家公子。”冯知春不甘示弱,道,“家就在山脚却不回去,要在山里做半个野人,难道是什么修行?”
马钰瑛啃着馒头不说话。他是因为心烦意乱才去云游,结果出城没几日又心神不宁地回来,绕着城门硬是拉不下脸回去,最后跑到这座野山上打打猎,靠猎户好友接济过生活。
这些事他不好意思说,之所以不回家也是怕他老爹问东问西,万一自己的心意被发现,老爹必定又会搅浑水。
与世隔绝的日子,某些不由自己控制的情绪滋长,他再迟钝,也明白那是什么。
他自由惯了,娶妻生子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以前接触过的女人,江湖儿女,露水情缘,各取所需,当不得真。等真要当真的时候,他已不知如何当真。
冯知春见他心事重重,只当他遇到了什么人生的瓶颈,善解人意没去打扰。
坐了一会,风中的味道变了。
冯知春抬头,原是薄云遮日的天现在已压下绵绵的Yin云,竟是要下雨了。
好在她准备周全,带了把竹伞。正犹豫着要不要邀请马钰瑛一道避雨回城去,马钰瑛瞥了眼她的伞,道:“山中枝叶繁多,你这竹伞有跟没有一样。”
一句话把冯知春的好心好意给堵了回去,冯知春气鼓鼓道:“那你便当没有,淋雨好了!”
马钰瑛轻笑了一声,灰扑扑的脸终于找回了原来风流倜傥的感觉,“你若不赶紧下山去,那停雨之前,你都走不了了。”
过了半刻钟,冯知春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真是春天的天孩儿的面,她原以为只是绵绵细雨不足为提,哪知几分钟内绵绵Yin云便翻涌成了乌压压的黑云,间杂着沉沉闷雷。顷刻间,滂沱大雨就倾泻而下,纵然竹伞在手,也要被淋成落汤鸡。
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又怎可能从半山腰飞到山脚去呢?
“跟我来。”马钰瑛带着她穿过草丛高树,赶在雨势变大之前来到了一间小木屋前。
任何一座有猎人打猎的山,都有一两间这样的木屋。
木屋陈旧,边角张着许多蜘蛛网,看样子许久没被使用。
“这是我朋友常用的,冬春他不上山,所以脏乱一些。”马钰瑛解释道。他因这间木屋位置较低,怕碰到进山的人,这些日子都住在位置更高的木屋中。
雨点密密麻麻落下,俩人以手臂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