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瑾问:“以前翠雨屋中只有你一人?”
梧桐点头:“姐姐不喜欢人多,嫌吵。其实姐姐不比其他魁主爱奢华讲究,要求也少,我一人伺候不累,只有李公子来的时……”
杨瑾追着接上一句,“李常?他又如何?”
梧桐闷声道:“那个男人……妈妈不喜欢他,每回他来,妈妈若是瞧见都要赶他走。姐姐忤逆不了妈妈,都是偷偷与那男人见面,我把风很是提心吊胆……”
“但我听说后来李常住进了春风楼……”
“姐姐找妈妈长谈,为了那个男人……姐姐一定舍弃许多,妈妈才会松口!”&&&&&&&&&&&&&&&&&&&&&&&&&&&&&&&&&&
“看来你很不喜欢他。”
“那样的男人谁会喜欢!吃穿用度都伸手问姐姐要钱,不过会说几句甜言蜜语罢了!也只有姐姐……姐姐这么傻,还巴巴盼着能嫁给他……姐姐说过,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和相爱的人有个家,依山傍水,远离尘世,安安静静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妈妈早说过,这男人靠不住,果真……果真……”
话尾带上鼻音,梧桐停下脚步,垂着头揉眼睛。
杨瑾亦停下陪她,看着叠叠摇晃的树影若有所思。
梧桐伤心了一会,抹抹眼泪又恢复Jing神,挤出一个笑容给杨瑾,“瞧我,在这里耽误了时间,回去又要叫小姐妹们骂了。”
杨瑾忽问:“翠雨真的死了吗?”
“什么?”梧桐被问的愣住。
迎着灯光,杨瑾打量着梧桐的神情。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许多人目击一个哑巴抱着翠雨的尸身回了春风楼,可这里只有她的衣冠冢。”
“武壮?”梧桐露出奇怪的表情,想了想又摇摇头,“可武壮并没有回来啊,自姐姐出事那日起,就再没人见过他。”
杨瑾眸色微微一亮。
这却与目击者说的不太一样。
梧桐回忆道:“妈妈还派人去寻过,街上的人都说武壮带走了姐姐,中周县说大也不大,可武壮就跟蒸发了一样,连妈妈也找不见,哪里都找不见。”
梧桐说着翠雨死后那几天的事,杨瑾则陷入沉思。
如果翠雨假死,用一个已经从世上抹灭的身份行凶,那木屋中跟随在她左右的沉默人应该就是哑巴武壮。
春风楼的杂役得姓为武,大多说明他的脑子不如力气。如果武壮并不聪明,这一个半月来,他又是如何躲过众人的视线,带着翠雨藏匿在中周县内外不被发觉?
假设这一切出自翠雨,先假死,再以一个不存在的身份装神弄鬼直至行凶,这样缜密的计划,真的是她被李常背叛后想出来的吗?如果她从许久前就开始谋划,那未婚怀子、想嫁入李家这几件事,又是作假的不成?
想来想去,杨瑾依旧寻不到思绪的出路。
不管哪个假设,都透着一股怪异,好像少了某些重要的环节。
一声“杨公子”把杨瑾从繁杂的思绪中拉出来,面前的小姑娘期盼地问他,“方才你说……姐姐没有死?”
杨瑾移开目光,顿了顿,又移回来,摇摇头,“我不清楚。”
“不过——”
他的转折让垂头失落的梧桐又仰起头来。
“我认为世上并不存在完完全全被抹灭的生命或事物。不论人是真的死去还是真的活着,世上都会留下痕迹。”
……
夜色渐浓,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杨瑾提了壶酒去衙门,微醺之下,同僚们说着近况,给杨瑾提供了不少情报。
三日前,李赵氏到衙门报案,称翠雨的鬼魂将李常抓了去。鉴于李家蒙骗在先,这回又是鬼神之说,捕快们对李常失踪这件事都打了个折扣。无奈李赵氏也非好打发的,缠闹之下,王炳等几名捕快便跟了去调查。
调查的结果自然是李常不知所踪,捕快们问过街坊邻里、夜间打更的、晨起务农的,竟无一人见过李常何时离家,在哪里游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寻也寻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倒不是难题,结果无非两个:一,李常并没有离家;二,李常被人以较为巧妙的方式带走且没有挣扎。掩人耳目的方法,也并不是没有的。”
杨瑾听到这,心中的直觉更加确定李常已经遇害。
一旁的捕快喝了口酒,嚼着粒花生米,含糊道:“你说的是这个理,可这李家就是透着股古怪……”
杨瑾问道:“怎么个古怪?”
这位捕快显然有些醉了,仰头回忆片刻,眼神始终迷迷糊糊的。另一个捕快接话道:“正常来说,李常失踪,他家里人定十分着急。但我们几个去李家调查时,只看见李赵氏一人忙前忙后陪着,他爹娘却窝在屋子里不吭声,问他们话,也含含糊糊。”
“确实,这本该由李常爹出面才是。”
“正是,除此之外,他家小孩也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