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知春爽快地叫书卷取出十两银子给甘罗佑。这直转而下的情况,围观的群众都还未缓过神来,等看到书卷真的捧来碎银,众人才明白此案已结,看向冯知春的目光也变得不同。
从两百两砍到十两……
这位新任知县的夫人可真会过日子!
甘罗佑接过银子,起身想走,刚一回身,两个士兵就一左一右挡在他面前,制住他的一双手臂。
这时,张鹏运、张逸和父子俩才初登场,向杨瑾抬手一礼,道:“杨大人,我们有案要报。此人恶意煽动邻里,影响恶劣,还请大人严惩不贷!”
杨瑾换回冰冷的神色,点头道:“此事本官已知,甘罗佑,你不仅煽动邻里对衙门不利,还恶意虚报失窃的金额。”
甘罗佑傻眼了,嚷道:“大、大人?价格如此悬殊,明明是因为砍价!”
杨瑾反问:能砍下这么多,更说明你的货物并不值这么多钱。不知悔改,罪加一等,罚三大板,你自去领吧。”
甘罗佑就这样被拖下去。他对云麾将军的所作所为,军营里无人不知,打板子的士兵下手用了十分力气,甘罗佑狠狠嚎叫了三声,便疼晕过去。
而外场心怀鬼胎的人,听到甘罗佑的惨叫声,脸都一片灰白。
自此,再有失主来衙门索要赔偿金,都老老实实,再无人敢心生贪念。
而当日冯知春和杨瑾合演的一出戏,被人一传十十传百,远扬百里,“无颜妇”冯知春的“母夜叉”形象深入人心,一时竟还被奉为家长哄孩子听话的说辞。
有杨瑾接任知县一位,张鹏运也将全部Jing力用在对抗乱党贼子上,之后的一年里,在小规模的对战中屡次得胜,广安城的贼子也几乎都抓住或逃出,城内的治安有很好的改善。
但是……
广安城知县府邸。
书房内,几人正襟危坐,气氛十分低沉。
杨瑾坐于案前,放下浏览完的信笺,平静道:“以在下看,若将军真调拨军力驻扎县衙,那些人说不定又会改变计划。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少将军不可轻信信上所言。”
“这我们自考虑到了。”坐于杨瑾左侧的张逸和Yin沉着脸,“但有前任知县遇害的先例,这一回我们断不能叫他们得手,更何况这次他们还明目张胆送预告信来,简直是挑衅!不管是不是陷阱,杨大人您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
挨着张逸和坐的宋卫,恨恨地拍打扶手,“这群贼党太过狡猾!咱们抓了一年,都是些虾兵蟹将,主将跟个gui孙儿一样缩在后头,好几次都叫他溜了!”
杨瑾闻言,眸色有些发暗。
练兵征战他不太懂,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从抓获的贼党口中,他们得知这位主将应就是一族族长,族长身旁有位神人,知天文地理,料事如神,一旦他们的人靠近,此人立即就能得知,带着族长一行撤离。
“庄国回复的信,亦是避重就轻,打一手好太极。”杨瑾道,“只怕真如所想,此次外族进犯,庄国也暗中借了力。”
张逸和接道:“肯定是这样!庄国与广安城交接之地已成一片乱岗,那里明面上还是庄国国土,有一支小部队把守,但城内无官管制,俨然成了贼党的据点。没有庄国撑腰,那群人不过是一脉族党,哪有能耐挑我国的旗子。”
杨瑾道:“这便难办了。看庄国的态度,他们是不会承认暗中携手的。”
“正是。”张逸和赞同道,“我们虽有探子能潜入那边城内,但四方打探,依旧不知主将藏在何处。或许他并不在城内……这无所谓,只要我们一直与他打下去,砍去他的三头六臂,总有面对面的一日。倒是您,杨大人,嫂子月份大了,县衙这还是多加些人手吧。”
思及冯知春,杨瑾波澜不惊的面庞好似吹过一缕春风,变得柔和起来。
这年入春,冯知春觉得身子不爽利,月事也未如期而至,便让知夏例行看看,哪知诊出了喜脉。家中要填新丁,大家都欣喜不已。而广安城条件不比京城,冯知春又是头胎,确实容不得一点闪失。
如今算算日子,也要六个月了。
与此同时,县衙另一处院落中,身为重点保护对象的本人——冯知春,正百无聊赖地卧在榻上,翻看着手中一本话本。
映月端了盆用凉水镇过的青果进屋来,看冯知春直打哈欠,笑道:“夫人可是乏了,我给您取件薄毯来?”
冯知春抬起要打架的眼皮,把话本放下,“不用了,扶我起来走走。”
&&&&&&&&&&&&&&&&&&&&&&&&第97章 预告
见她要起身,映月忙折回来,搀扶住她,“夫人,慢些。”
冯知春从敞开的窗眺望出去,日头正烈,明亮的阳光只看着就觉得十分炎热,蝉声阵阵,墨绿的枝叶在夏风中吹得犹如绿波,发出“哗啦啦”的令人愉快的声响。
她身上窝着闷热的火气,“去树下走走吧,听听蝉鸣,人也Ji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