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身上的新衣服上满是泥水,头发又因为拖来拖去的散开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也很是凄惨,她眼珠子一转,泪水立刻就流了出来,半撑着身子,抽噎着说:“梁熙,我父亲临死前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你还记得吗?”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一辈子”几个字格外响亮。
“记得啊,我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一定会做到的。”梁熙点了点头。
陈嬷嬷立刻皱了眉头,而蔺秋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脸色猛然间白了几分。
乔二姐愣了一下,她以为梁熙早就忘了这事,谁知道他竟然承认得如此痛快,想了想说:“那你为何不管我,不仅不给我送饭,还让下人欺负我。”
梁熙以为她说的下人是陈嬷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陈嬷嬷刚才的作为只能算“护主”,只好说:“我也刚睡起来,大概其余的人忘了送饭。陈嬷嬷,你给乔二姐加一副碗筷,就在这里一起用了吧。”
在马匪寨子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大堂里一张桌子吃饭,梁熙和乔二姐同桌共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他看来这实在不算什么,可是在别人看来,就完全不同了。
乔二姐现在住在县衙的后院,虽然只是下人的房间,却是单独的一个院子,现在又与梁熙同桌共食,下人不是下人,客人不是客人的,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当她已经被梁熙收了房。
没等乔二姐高兴完,蔺秋却突然说:“不行。”梁熙一愣,还没说话,又听蔺秋说:“她太脏了,一起吃饭会得病。”这是蔺秋的心里话,先不管是否要照顾她“一辈子”,只看她那一头一身的脏水就不能让她上饭桌,自己这个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必须讲卫生。
只是这话听在乔二姐耳里却变了味,这分明就是排斥自己,嫌弃自己的出身,不让梁熙要自己,她咬了咬牙,一脸委屈的去看梁熙。
却见梁熙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对着蔺秋说:“也对,你的身子还是要注意一些。这样吧,让人送饭到她房里吧。”就算要照顾乔二姐,也必须以蔺秋的身子为先,这点梁熙还是拎得清的。况且以梁熙对蔺秋的了解,他自然知道蔺秋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会拐弯抹角。当然,就算蔺秋有朝一日拐着弯说话,他大概也听不出来。
乔二姐刚想说话,就见陈嬷嬷走到自己面前,冷冷的说:“乔姑娘,请吧!”
当年陈嬷嬷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这时杀气外露,绕是乔二姐也不由的有些胆寒,想到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一步几回头的回后院了。
梁熙觉得既然给了乔二姐吃饭,就已经尽了“照顾”的责任,拉着蔺秋回到桌前,一边继续用膳,一边开始说自己失踪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答应了大头领和炭头要照顾乔二姐,也不知道炭头怎么样了,他一直很照顾我,希望他能活下来。”梁熙想到炭头,情绪不由的有些低落。
这时他们已经用完膳,一人一杯热茶捧在手里。
蔺秋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才说:“那些马匪你打算如何安置?”
梁熙也有些头疼,马匪不能加入边军,就算武力强大,只出身一条就无法通过,可是如果放到县里,这一百多个不懂法令的马匪,很可能成为祸害。还有那三百多老弱妇孺,即使送到田庄里安置,也做不了什么事,只能是白养着。
见梁熙皱眉不说话,蔺秋就知道他毫无头绪,于是说:“把他们交给我来安置吧。”
梁熙眼睛一亮,连忙说:“秋儿,你有什么好主意?”
蔺秋看着他双眼中的光彩,心情也好了许多,嘴角微微勾起,说:“我开春要办一个作坊,那些妇孺都可以去做活。至于那些马匪,我要和父亲商量一下。”
“和大将军商量什么?难道你打算让他们进边军?”梁熙有些诧异的问。
边军招收士兵的规则就是蔺敛定下的,户籍要求是为了防止探子,而不得有作jian犯科的前科,却是为了军纪,用蔺敛的话来说,他宁愿要一些傻子,也不要油子,因为傻子肯听从命令,而油子却会自以为是。在战场上,自以为是的人死得最快,也最能拖累战友。
蔺秋摇了摇头,说:“父亲不会让他们进边军,不过他们对草原熟悉,或许会有些用处。”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说,蔺秋在边关时的事情了。
蔺秋绘制了好几种守城武器,彻底激起了边军的士气和战意,蔺敛手下的将领多次请战,要出去攻打胡子的大营。蔺敛其实也有些手痒,好几次站在城头,对着逃窜的胡子兵不停的运气,如果手下的骑兵再多一些,他早就派兵出去趁乱杀敌了。
可是不行,大梁国不出战马,现在边关的战马加起来还不足一万,基本上全是步兵,守城可以,出去和骑兵对战,那就是送死,这也是胡子宁愿攻打隘口,也不放弃战马翻山越岭的缘故。
连续运了几天的气,蔺敛终于忍不住来找自己的小儿子了,就算没经过儿子同意,把他嫁给了太子,时间也过了那么久了,儿子的脾气大概也下去了。况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