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倒是想给他做个媒,大娘子意下如何?”
这话说了还不如没说,如果说刚刚吴月娘的脸色是苍白的,现在就是被气红了:“欧阳公子,这话不必再说了,我吴月娘虽然是被夫君休弃之人,但还是个有妇道的女人,你这样做,是要逼死我吗?”
西门庆也十分诧异,他虽然和欧阳瑞商量了会给吴月娘找个托付终身的人,但这也太快了吧,这他的放妻书还没写呢,欧阳瑞就做上媒了,换了是哪个女人也不可能拉下面子吧?
然而欧阳瑞却是一笑:“大娘子还听我把话说完,这位徐翰林,年纪虽然已经虚长大娘子一岁,却至今没有娶亲,因为他曾有一个青梅竹马订有婚约的表妹,可惜人不遂人愿,他那姨夫嫌他家道中落断然悔婚。
倒是他表妹情意深重信守承诺,不满她父亲的所作所为,相约二人一道私奔,哪里想到那夜等着他的,不是相会私奔的表妹,而是带着家丁的姨夫,最终他落得双腿尽断,若不是被我那掌柜救下,只怕早就死了。
纵然如此,他还是发奋读书考中了科举,本想着有了官身尽可去求娶了,没想到他那姨夫竟因为聘礼的丰厚,把他表妹嫁给了商人做继室,他因此下定决心终身不娶,竟也坚持了这么多年,这样痴情的人,还真是少见呢。徐文长这个名字,也许大娘子听说过?”
这话刚开始说的时候,刚才气得涨红了脸色的吴月娘已经渐渐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到最后欧阳瑞说出了这书生的名字,吴月娘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消散了,眼圈一红,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在场的人便全都明白了,西门大姐也是鼻子发酸,一把抱住了吴月娘:“娘,娘,我舍不得你!但是,但是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都明白,不管你到了谁家,我都当你是我亲娘!”
同样所嫁非人受尽苦楚的西门大姐很难不被这样的情深意重所打动,她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此时心情格外悲苦,被年少时记忆所侵占的吴月娘,心里的防线便就此轰然崩塌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妻子为了别的男人放声大哭,西门庆这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瞄了眼神态自若的欧阳瑞,西门庆埋怨道:“你瞒得我好苦!这样大的事,竟也不跟我先说一声。”
欧阳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眉梢一挑:“怎么,你舍不得了?”
“没有没有,这是哪儿的话!”西门庆连忙收敛了心里那一点点的不自在,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吴月娘,提笔写了放妻书。
好半天,吴月娘的情绪才平复了,看着搂着自己同样满脸都是眼泪的西门大姐,也舍不得的抱着女儿,西门庆见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个父亲,做的还真是不称职!
“大姐儿,你既然舍不得,便时常来往着吧,如今那姓陈的小畜生已经死了,等你守完了他的孝,爹也给你找个好男人,招个上门女婿,日后我这些家产,就都给你们夫妻了。”西门庆这话一说完,还在哭泣的西门大姐也愣了。
她是知道父亲不可能让她守寡到老,她害怕父亲会像从前一样为了钱财、权势什么的,把她再胡乱的嫁出去,她从来都没想过,父亲竟然会选择让她招赘!还要把全部的家产都留给她,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吴月娘心里明白了几分,看着西门庆和欧阳瑞:“我原以为,西门大官人你是这世上最无情又滥情的人,没想到是我错了,你竟还有这般痴情的一面。”
西门庆听罢咳嗽了一声,没说什么,欧阳瑞却是一笑,这一次双方的会面解决了欧阳瑞和西门庆的一个大问题,欧阳瑞心里自然是自在的。
时辰也不早了,事情也已经解决完了,欧阳瑞和西门庆便准备离开,吴月娘送他们二人到门口,西门大姐在前面和西门庆说话,落在后面的吴月娘忽的低声对欧阳瑞开口:
“你这般漂亮的人,正是对了他的胃口,但他这人变化无常,贪花好色,若是有朝一日,只怕……”吴月娘是真心感激欧阳瑞救了徐家表哥,因此饶是这话不该她说出口,她还是说了。
欧阳瑞却是一笑:“你放心,他既然已经是我的人,我就决不允许背叛,进了我欧阳家的门,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么?”
什么?!吴月娘一下子就呆愣了:“你……你和他……这……”
欧阳瑞深深的看了吴月娘一眼,同样压低了声音:“没错,就是你想的,只不过他脸皮薄,在旁人面前我从不戳穿罢了。”
吴月娘彻底无语了,看着欧阳瑞,满脸的不可思议,不过心底也同样明白了过来,难怪这样厉害的人竟然,原来,是她想错了,自家前夫,才是……吴月娘忽然觉得想笑,强忍了半天才忍住,
看着西门庆远去的背影,又看着回来的西门大姐,不由得真的笑了。
难怪,西门庆会说给大姐儿招赘,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样,她也就能放心这孩子了!
表哥……已经死了的心,再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这天上月圆的正月十五,分隔多年的有情人红线再牵,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