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乐神转世,怎的一下就不认识我们了?到底是东风恶欢情薄啊。
薛措Yin着一张脸,也不理会他卖乖,扬声道:“拿下。”
十几个莲爷应声进来,却也没人敢真将他拿下,只虚虚将他一围,“六王爷,得罪了。”
孙流一脸不忍直视,这已是他今年第五次陪他家王爷逛窑子被端了,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呐。
菊楼老鸨方才听人通传说红莲司来人了,好在自晏适容来的时候便已疏散了朝中大员。早就知小王爷一来准没好事,未想到竟又将指挥使给招了来。
晏适容其人,乃方圆五十里青楼大毒瘤,京城的老鸨们一提到他真是又爱又恨。
说来也奇,只要他一去逛窑子,红莲司必来扫荡查黄,吓得京中大员们左躲右藏,十分不体面。于是各大青楼间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晏适容来了,便在大院外挂着玉片子,风吹玉振,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音,欲来买|春的大人们一听这声儿便不再入内。玉撤便进,玉挂则退。大臣们望玉而行,总不至于随晏适容一起被莲爷们查了去。
菊楼老鸨此次心中还是存了侥幸的,想着红莲司平常事务繁忙,总不至于每时每刻都盯着小王爷吧,何况晏适容包场的这钱确实很丰厚。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老鸨此时有苦说不出,当即便扑通一声跪倒了薛措面前,哭音似浪颤,一波接一波:“大人!奴~家~有~苦~啊!”
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她眼睛一眨,倌儿姐儿们渐渐会意。
菊楼老鸨擦着眼泪,只想着先对不起小王爷一次了:“奴家本是不愿意留小王爷的,借奴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同律法作对啊!但他……他竟以王爷之威相逼,强取豪夺,奴家实在是太害怕了……”
晏适容:“……”
真是推了个干干净净啊,互相出卖可还行。
倌儿姐儿们同晏适容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后也大声呼天抢地喊起了冤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直把晏适容说成个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的恶徒。
晏适容:“……”
真是世态炎凉啊。
薛措冷声问他:“你还有何话要说?”
晏适容张嘴本欲说些什么,一对上薛措寒星似的双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红彤小嘴儿张合了两下索性闭住了,他摇了摇头,主动伸出双手,由着薛措将他拽走了。
菊楼众人目送着红莲司一众离去才长舒了一口气,将玉片子撤下,各个笑逐颜开,下午能好好接客了。
薛措坐在马上,晏适容跟在马屁股后头,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带刀的莲爷,一行人从建春街出来,人人都道是六王爷又被扫黄了。
晏适容被逮了这么多次,面皮也练厚了,丝毫不理会寻常百姓的指指点点,甚至还与他们挥手示意,一派清清贵贵,像是个寻街的。
——若在马上的是他那就更像了。
姑娘们也不理会他有何前科,见他模样好,便往他身上抛花,他接过一朵,拈在鼻尖轻嗅,似有所指:“好香的人啊。”然后还给了那个女子。
轻浮的言语却不显猥琐,晏适容说起来做起来却仍是风雅无双的。
薛措眉目一凛,看他更不顺眼了,驻马吩咐手下人道:“把他绑起来。”
晏适容坚决不要:“你还要我怎么在京城混?”
“你嫖|娼时怎的不想自己怎么在京城混?”
“都说了是梦游!”
薛措也不同他废话:“给我绑上。”
莲爷们这才麻利地将他手给捆上,谁都不敢再碰那绳子,唯恐惹祸上身,老实将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了马上的薛措。
薛措捻着绳头:“你不能老实点?”
晏适容委屈巴巴,“我病还没好,不能走路。”
薛措瞥眼看见眼他衣袍的灰尘,料想到他应是翻墙出来的,“不能走路能翻墙?”
晏适容仍然委屈巴巴装作听不懂他说什么。
薛措冷声道:“上马。”
晏适容笑逐颜开:“啊?”
“我不说第二次。”
晏适容上了马,与薛措共乘一骑,渐渐发现有哪里不对:“把绳子解了啊!”
“驾——”
“救命!救命!”
晏适容手被捆住,在马背上没了个支撑,如雨打浮萍般随薛措策马的力度一齐沉浮动荡。晏适容也顾不上什么风仪,不禁叫了出声。
自然是没有人敢救他的,街上看热闹的人乐不可支,当娘的同儿子这样道:“看到没,将来当了官,建春街那地方你可不要去,不然就是这么个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名字出自《国风·卫风·伯兮》: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这里化用一下,改了个意思,就是说宫里又不是没有膏脂,但谁值得我们阿玉修饰容颜?
大魏尚美,他皇帝爹觉得自己儿子没别的长处,就是长得好,于是理直气壮十分嚣张不按排行给他冠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