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的心上。他忍不住去想那个场景,反反复复,让他疼得都想要吐。
&&&&那个人活了二十二岁,最末只得到一个四个人来祭奠的葬礼。他原本可以骄傲的活下去,一生都和贫穷和困窘全无联系,却偏偏落到这个结局。他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只是那少数亲近他的人,到他死了,才开始懂他。
&&&&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可以为自己开脱说,那人不开口,所以自己也不明白他的想法。
&&&&但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
&&&&于是他的不明白,他的轻信和他自己为是的理解,把他爱的这个人,亲手葬在了这个夏天。
&&&&——如果那个人,没有遇到自己就好了。
&&&&……
&&&&那个女人拥抱自己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有轻微的厌恶感。但是他并没有推拒,只是轻轻地,仿若充满爱意似的,抱住了那个身体。之后的身体接触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在那个失神后的瞬间,女人餮足般的将手臂绕上了自己的颈弯。
&&&&阿尔弗雷德微微地摇了摇头,将倦意从头脑里甩开。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女人的头发,缓慢的开了口。
&&&&——“还有这种事吗?明明知道自己是艾滋病毒的携带者,却借着演出经纪人的身份和模特们发生性关系?这是犯罪!”
&&&&美艳的女记者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然而当她赤身裸体时,这职业化的一面便看起来有些好笑了。阿尔弗雷德沉默的将女人拢在怀里,没有别的评论。
&&&&然后是两周后,那著名演出经济公司的二线经理便锒铛入狱。因为社会影响剧烈,当时的媒体还大肆地报道了一顿。
&&&&当女记者再来找自己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拒绝了。
&&&&这个世界上美色都可以用来交易。我与你亲密,你再爬上他人的床。每个人都互相利用,不知道谁比谁更脏。
&&&&……所以,要试试看吗?
&&&&就这么深不见底地堕落下去,看看自己能落到什么地方吧。
&&&&……
&&&&“我真的很爱你。”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想和你现在在一起。”
&&&&“就算受伤也没有关系,我会证明我是真心的。”
&&&&……这样的句子,阿尔弗雷德在日后听了很多很多遍。而这些听起来真挚的句子,不过是自己可以开始利用说话人的证明。
&&&&他曾经犯过多致命的错误,所以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不再需要人说,他便知道别人要什么。那些东西,他可以通通许诺,只不过他不会不想再实现任何。
&&&&生活变得轻易好似游戏,除去他再也不能入睡。他曾经做过的梦,之后再不想做。那恐惧无法磨平,他怯懦的身体再也不想经历睡眠。好在有药物做助力,一切也都不太难熬。
&&&&只不过当这样的日子几年几年的过去,某种隐秘的焦躁也开始发芽。
&&&&——我还要爬多高,才能摔下去呢?
&&&&——是现在吗?会有人来停止我吗?
&&&&——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让我拖着尽可能多的人,慢慢地摔下去,粉身碎骨吧。
&&&&当阿尔弗雷德跳入湖水的那瞬间,他想,这就是结束了。
&&&&所以他笑了。这一次,真心实意。
&&&&……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个人去世后,阿尔弗雷德凑了钱把两人原先租住的公寓长租了下来。他经常路过公寓所在的街区,却不敢开门进去看。那个人原本的画室他没再动过——书桌的抽屉里一直放着那个人临终前画的最后几张手稿,他怕那画纸上会充满了对他显见的恨意,所以连打开抽屉的勇气都不曾有。
&&&&但是,现在该是面对的时间了。
&&&&……
&&&&一月十三日。纽约还是夜晚,阿尔弗雷德自病床上醒来。他的喉咙疼得好像火烧,胸口作痛是因为心肺复苏时医护人员用力过大,让他的肋骨都断掉。然而这都算不了什么——他将身上的仪器接线和静脉针一根根拆掉,在身旁矮桌上找到自己的财物和证件,然后一步一步,一瘸一拐的,悄声离开了医院。
&&&&六个小时之后LGM的Staff会发现他的失踪,然后试图拨打他的手机。那时他正在飞往西海岸的班机上,目的地是洛杉矶。
&&&&九个小时之后,那航班将会准时降落,而他则会在走出舱门的一瞬间,将自己的手机里的SIM卡抽出来,扔到一边。
&&&&十一个小时之后,他会用那把常年带在身上的黄铜钥匙,打开某间老旧公寓的房门。
&&&&然后他会走进积了灰的画室。他会打开那个木抽屉。他会看见那些画纸。他会蹲下来,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