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见深反笑道:“剑若生灵,当与我同饮杯酒,同吃味鱼。”
火炉的火焰“咻”地一声燃了起来,火苗隔着空烧炙置于其上食物。
天色从亮白到昏黄,从昏黄到深蓝。
当月兔探出云梢,当星辰睁亮眼睛。
萧见深与傅听欢已将那船上的一坛酒都分着喝光了。
最后一口入了萧见深的口中。
酒是梨花酒。
甫一入口只有浅浅的甜味,但喝得久了,那种从一开始并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缠绵之味就从心底蹿升起来。
像千种情思,万种亲近,都从内自外地将人给牢牢困住了。
他忽然凑上前,一吻吻住对方,将口中酒ye尽数渡入对方的喉中。
甜腻之中,他们唇舌相交,泊泊而透明的ye体自两人的贴合的唇角滴漏下来,将衣襟也染shi了一小片。
薄晕染上傅听欢的脸颊,他因为这样的哺渡而轻咳了两声,眼中流转着漫不经心似的水色。
那一抹浅浅的蓝,几点淡淡的光,也不知是倒映了天上的月还是船下的水。
萧见深将人推倒在船上。
船中小小的圆拱将他们温柔地遮入Yin影,萧见深则在这温柔的Yin影中,忽然升起了某些小心翼翼的心态。
这种心情对萧见深而言分外奇异。
从出身开始就太过崇高的地位让他不需要对这天下间的任何人事小心翼翼,成长之中的经历也让他从来没有也不能对任何人事小心翼翼。
然而在这一刻。
这样陌生的情绪自然而然地袭上心头。
他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足够轻、足够缓,当他再一次低下头,将细如清风的吻落在傅听欢的眉眼上的时候……远处的水声突然变急,遥遥的女声如同疾驰而来的剑舟一起飞过水面,传进乌篷船中,搅碎了这一船清梦:
“禀楼主——”
傅听欢睁开了眼睛。
萧见深勃然大怒,头也不回,照着水面直拍了一掌,也不闻什么轰然巨响,但见那一线浪里白条如蛇般照着那飞驰过来的小舟行去。
夜色与深水掩饰了一切,在舟上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白条与小舟相撞,只听轰然一声响,小舟如被劈了一剑似的就中分开!舟上闻紫奇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傅听欢:“……”他理了理衣摆,似笑非笑说,“哪来得这么大火气。”
萧见深此时还揉着傅听欢,他真心实意感慨道:“只怕要为你生上那一世的气。”
感慨之后,他又真心实意地吐槽:“我再忍几次,大家的幸福就都没有了……”
傅听欢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倾了身,与对方双唇贴合。
另一头,湖中黑水微涌,在片刻之后,于湖中落水闻紫奇游到了岸上。
这时天气已经转凉,她顶着一头如水草一样的shi发爬上岸,牙齿忍不住上下碰撞,发出了十分细微的“得、得得”两声,就好像那可、可怕的发音一样。
她面无表情地对守在旁边,明明不敢看她,眼睛又一飘一飘地往上飞的侍女说:“等楼主与……那位上岸来的时候,告诉他们,孤鸿大会提前,杨日使已带人先一步前往寒山一灵观中。”
言罢闻紫奇便径自往来时的路走去,除了一身shi衣、脚步略显仓促狼狈之外,也与平常无有任何区别。
夜落了,天升了。
萧见深与傅听欢也正式到了寒山一灵观中。
☆、第56章 章 五六
从山脚上山的时候,天空还是烈日高照;但等到了山顶,不知什么时候,太阳收入了云层之后,日光好像被闷在灰色的壳子之后,细雨丝丝缕缕地从天空中飘下来,恰似美人端坐,珠泪暗垂。
萧见深与傅听欢到达一灵观先天八卦阵图广场的时候,广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归元山庄与摩尼教在接到一灵观手书之后,也紧赶慢赶来到了此地,算下来竟比就在山脚下城中的乘辇上来的萧傅二人还早。
由八位纤纤弱质的少女抬上寒山的金辇在危楼所属的位置停下,左半的白纱被掀起,傅听欢支着下颚靠坐于其中,狭长的双目在满广场的人中一扫而过,旋即漠然收回。
透过那垂下来的、隐隐绰绰的另一半,另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伸出来,执壶为傅听欢倒了一杯茶。
傅听欢的目光从广场上转到茶杯上,又从茶杯上转到那兀自被垂下来的纱帐挡住的人时候,方才专注起来。
最后到达此地的危楼楼主出场极为慑人。近处的人或多或少在猜疑和傅听欢同坐一辆车的男子是谁,而远处的那些没有看清的人,则已经在交头接耳说:
“抬辇的都是妙龄少女,座中的也不知道何等绝色。”
“傅楼主艳福不浅,风流不止。”
“是荒yIn不止……”
这时那高山上传来一声清音钟响,正是全员到齐,孤鸿大会正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