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上面的录音。
天气还没回暖,回到房间之后,沐逸泽内心却越来越燥热,他靠在床头看电脑,突然,压抑低闷的轻呼不可抑制地冲破喉咙,他一下子把电脑扔了出去,而后可能还是觉得烦躁,又把被子狠砸在了地上。
找不到原因为什么不舒服,心里的邪火却越来越按耐不住,沐逸泽猛地打开门去洗手间冲了个不算冰但也连温都算不上的冷水澡,这才把体内的烦躁压下去了一点。
但邪火消失,涌上来让他受罪的还有另外的情况。离冲澡时间刚过去半小时,沐逸泽就脸色苍白的捂住自己小腹,蜷着身体把自己保护起来,脆弱的躺在了床上。
良久,他才伸手翻起了抽屉,连翻几个才翻出来了仅剩的一个暖宝宝,指尖有些发白的拆开,贴在了自己陈旧的伤口处。
随着时间的加长,温度适中的热量传达全身,沐逸泽重重呼出一口气,感到好受了一点。
等到有力气了,他才想起应该对自己好一些,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一切收拾好,他才又任劳任怨地把电脑捡起来扔在桌子上,然后再把被子抖一下,丝毫不嫌弃地盖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裹成个蛹。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郁结还没过去,还是旧伤把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刚躺床上不久,沐逸泽的眼睛竟少有的很快贴在了一起,进入了梦乡。
“哈哈哈哈,你看着就欠打!”
似乎“刷”地一下,天色都变了,福利院常年的欢声笑语言语辱骂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原本的浓墨色彩此时也是黑白一片。
沐逸泽茫然的站在熟悉、又不熟悉地道路中间,转头迷茫的看了看,似是在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突然,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毫无预兆地闯进他的视线,他瞳孔一缩,手刚伸出去一半,就见小男孩儿双手张开,护着身后的空气对面前的空气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都没有老师教你们怎么和朋友相处吗?”
伸到半空的手猛然间顿住,沐逸泽心脏一颤,让他皱紧了眉头,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不知是不是不适应,沐逸泽眼睛竟然在一瞬间酸涩了起来。
他记得,当时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都不喜欢他,而他那时也没什么脾气,就任人欺负毫不反抗。他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一个小男孩儿仰着被气的有些发鼓的小脸维护着他,而他当时伤口很疼,惊讶之余都没办法仔细思考其他事情。
像是为了应承那日情景,沐逸泽缓缓动了动脚步,朝那里唯一的小男孩儿离的近了一步,走动间他还把手轻轻放在了自己腹部的旧伤上。
尽管此刻他并不疼。
“小……”多年没有从嘴里出现的真正意义的名字还没完全脱口,眼前的黑白又在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雨毫不留情地重重的砸在身上,沐逸泽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腿脚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任由大雨顺着发梢、在他的视线下一下、又一下的冲刷着血迹。
余光自然而然的瞄了一眼身侧,沐逸泽嘴唇动了动,嗫喏道,“小安……”
仿佛只要他彻底的喊出这个名字,那个带给他光的小男孩儿就会回来似的。
“嘭――小安――”,一声枪响和夜间的大雨附和在一起,沐逸泽肩膀微微一颤,全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眼眶通红地剧烈喘着粗气,沐逸泽缓缓把手抚上了自己腹部,如释负重地呼出一口气。缓了会儿,他又轻轻的掀开旁边的那个枕头,从下面拿出了一把在黑夜里都散发着幽幽黑光的手 . 枪。
这把枪,算起来已经跟了沐逸泽有十年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他当年买下这把枪也是在暗地里和人进行的。
从他来到孟家开始,孟氏夫妇就给了他足够的亲情和爱护,可不知道十五岁之前是不是在外面被整天虐待,还有在福利院受到的所有不公平待遇,都给沐逸泽带来了不可磨灭地创伤,往后的数年他每天都做噩梦,梦里有那个笑着把他领养回家的男人,刚到家就是无止境的殴打,身边的女人嘴角始终带着嘲讽的笑看好戏,他进那个家里的一年时间,全部都是为了满足那对狗男女的支配欲和施虐欲而存在着。
他腹部的伤如果治疗的及时,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那个男的别说给他拿药看伤,只要在伤没愈合之前,他不雪上加霜就很好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在那处伤口即将结痂时,男人都会一脸淡笑的缓缓把他的伤重新揭开,露出血rou。
随着时间的叠加,身上的创伤累积,沐逸泽开始在内心想着反抗,有次外出,他拼着大家同归于尽的力气转动了正在和女人谈笑的男人方向盘,车子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相撞,四条人命在那场车祸里丧生。
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沐逸泽嘴角挂着笑,就算被人送进了福利院,他也觉得这种情况是上天旨意,在正常不过。
可那场车祸也给他留下了满眼的血红,每晚他都觉得有人找他索命,心里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