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配合得最好,多年形成的默契知道顾章做了决定后,心里已经推演过不下十遍,各种利弊关系必定想好,再来分析也是多余,好好帮他守住后方才是最大的帮助。
鸦片战争一仗后,广州被逼开放通商口岸,自此短短几年间,由一个小地方摇身一变,成了大都市,街上繁华三千,各国商人会聚一堂,但是富人很富,而穷人很穷。为求生计远走他乡者,不记其数,被逼残害者,也是不可数。
时年,麻疯病在广东地区肆虐横行,医院束手无策,宣传称只能通过隔离预防。麻风病自古存在三千多年,人门对它的认知依旧十分匮乏,视为洪水猛兽,天降惩罚。被染上之人惨同失节妇人,不是一人受难,而是一个家族被受到牵连。
传教士开辟收留所,当一些当地民众知道后,极力反对,认为染病之人不详,而会传染害死人。可怕的不是病,而是人心。在这个不知者无畏,不知者不罪的年代里。被病死的有几多,被害死的又有几多!
传闻富商行的老板流连花丛后,行船千次总有一天翻了船,不幸地被传染了,那□□在他确病后,就人间蒸发,多半是富商泄愤杀害了。富商不敢告诉任何人,便偷偷地用民间土方法治病。后来,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人告发了。现在当地镇府也无能为力,只能见一个强制性的隔离。
当巡捕冲进去抓人时,富商满脸脓包,身上的衣服也穿不了,寒冬腊月□□着上身看见烂rou一块一块挂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掉下来,手指脚趾变形扭曲,掉剩只有几根。
富商正在吃着一碗黑漆漆的浓汤,嘴里啃着分明是幼童的手臂。胆大的巡捕探头往汤煲一看,见惯血淋淋的案发现场的老警也不禁大跳一惊,煮熟的幼童人头!脑袋被敲碎,头皮外翻,五官已经看不出了,只见一双煮得发白的眼球在沸腾的汤水中上下翻滚,油腻的汤面上飘着白花花凝固的脑浆。
当要拖着富商走时,画出了一路红黄交错的脓血,他仍念念不忘的汤煲,撕声力竭地哭喊:“让我吃完!求你们了!吃够七个人头就会好的,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有钱!都给你们!给你们了,求求你了!”
顾章开着车走在街道上,绕过一段偏僻的路径,停车在破旧的院房前。王义敛起往昔的油荡气,不言苟笑时,十分严肃正经。
“想清楚了吗?”王义道。
顾章道:“我只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大门侧边的小房里,柴火正旺,但宝祥全身像掉进了冰窟里,冻得牙关不住啰嗦。他发冷得看不到血色的手,紧紧抓住恭喜的衣领,不断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
“我也不知道,翠红说,杨夫人拖着小玉儿进了房就没出来过,府上的人慢慢失踪了,胖老牛去了报案,巡警理也没理就毒打一身,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六小刘两兄弟很害怕,就撺掇几个小厮丫环跑了。整个大院没几个人了,翠红也想跑,可她是家生子,父母都被安置在旧院里头,跑也不能丢下父母,就留下来了。”
恭喜一张胖脸都愁出褶子了,哭丧着道:“宝祥,她是你姨娘按理不会对你什么,可……唉,算了。”
宝祥颤声道:“那奥付医生呢。”
“早就辞退了。”
“那,那……”宝祥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恭喜便难得贴心一回,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塞到他手里,自顾自地说,“还好杨夫人只是祸害自家人,唉,这府上人越来越少,也没去再请人,说什么来了人也不是原来的人了,这话还这是的,当然不会是原来的人啦,哎!你说……”
恭喜扭头看看宝祥,结果发现他倒在了地上,不由得惊呼:“你要晕怎么不吭声!”便啪啪地扇着他耳光,“哎哟喂!你别吓唬我啊,快醒呐!”
半响,宝祥在恭喜的十分不温柔的又掐又扇下,硬生生地痛醒,许久都会不过神,喃喃地说,似在自言自语:“姨娘其实很胆小的,真的,以前我们俩四处搬家,有一次过年,雇主送了一只鸡,她老就饿馋了,可拿着把刀却不敢下手,硬是多养了两天等我回去宰掉了。”
宝祥勉强牵起嘴角笑笑,“你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便径自摇晃站起,“唉,不说了,我好久没回来,去逛逛。”
就算恭喜的脑花变成豆腐花,也看出了宝祥的不妥,用力拍拍他的后背,“兄弟,想开点吧!”
细雪纷飞,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快要饿晕的宝祥被仙姑捡了回去,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仙姑跑了几十里路偷了一些大米,全熬粥喂了自己。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骂声中笑声中哭声中,磕磕碰碰的走过来了。
怎样能接受得了,倘若她是疯了傻了,自己就养她一辈子,但现在她杀了人,曾经一起在屋檐下生活的人,该拿她怎么办?还有杨家坪,曾经答应他,好好守着杨府,等他回来,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神情恍惚间,竟然来到了张春茗处,一别五年,不知她过得还好吗?
相请不如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