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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鹏怒道:“那也用不着连小孩都杀,小孩子懂什么?还不是被大人教唆。再者,当年仅玄鬼一人之言,如何当的了真。”
冬末沉声道:“三清宗的越宗主亲自前往莫家村,在莫家村祠堂后的山洞里,发现无数白骨。郑长老此言,莫不是不信任越宗主?”
郑鹏脸色一滞,三清宗一直为玄门各派代表,相当于武林盟主的地位。当初若不是越宗主,那些所谓的玄门正派,只怕对玄鬼不是下追缉令,而是追杀令了。
追缉令只是缉拿。
追杀令却是击杀。
一字之差,天地之别,饶是如此,各大门派追辑令一出,玄鬼不得不避世。给他下追缉令的名门正派,虽不多,却也不少。他以一己之力,如何挡得住。
也就是这时,他捡到夏初,养了起来。
“郑师弟慎言!”孙鸿兴终于找到机会出声,明明是谈谢堂徐正良之事,怎么扯到玄鬼身上了。
郑鹏后退一步,不再说话,但看他那样,心中必是不满,只是掌门师兄出声,他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听闻当初虚云子和玄鬼交好,再看冬末为玄鬼说话,看来传闻不假,孙鸿兴拱手道:“今日劳烦空空大师了。”
冬末执佛礼:“孙掌门客气。”
既然谢堂已死,此条线索便断了,想要找到徐正良的魂魄,还得靠其他方法。
显然冬末已经帮不上忙,孙鸿兴也明白,待冬末告辞离开时,客客气气的送冬末和夏初离开。
到得楼下,冬末看了眼灵堂的方向,忽然道:“孙掌门,贫僧可否观看徐长老遗容?”
“这……”孙鸿兴略有迟疑,徐正良的尸体已经处理好,打开观看也不是不行,只是——
“静娴这孩子伤心她父亲之死,敛好正良后,认为再开棺会打扰到正良。是以跪下求我,宾客前来吊唁,若有提出观正良遗容之请求,须得拒绝,我答应她了。”
冬末垂眸:“是贫僧唐突了。”
孙鸿兴观他神色,福临心至:“空空大师可是觉得正良身上会有什么线索?”正良的尸体是他亲手打理的,除了发现他魂魄被拘之外,其他再没任何线索。但空空乃上灵寺高僧,一身修为尽得虚云子真传,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或许他没发现的,空空能发现呢?
于是赶在冬末开口前,他道:“劳烦空空大师随我来。”
夏初很不爽的跟着冬末往灵堂走去,本来都可以离开了,反正这是清流派的事,冬末已经做到他该做的,现在离开没谁会说什么,非要多事。
他现在看清流派所有人都不顺眼,尤其是那个郑鹏,暗中盯了他好几次。
郑鹏察觉到,和夏初的目光对上时,夏初就对他咧嘴一笑,后者立刻转了目光,片刻后又忍不住朝夏初看过来,这少年看着他的目光明明带笑,却分明让他有种怪异之感。
到达灵堂之后,孙鸿兴直接对徐静娴母女俩说明来意,徐正良妻子伍蓉还没说什么,徐静娴立刻带着哽咽道:“孙爷爷,您不是答应我了吗,爸爸本就走的不安宁,若时不时的开棺,他走的更不安宁了。”
她长的标致,哪怕面色憔悴也掩不住她的清丽,这般哀哀一哭,更显柔弱美丽,孙鸿兴心立刻软了半截,他在徐静娴肩上轻轻拍了拍:“静娴,这位空空大师乃佛门高僧,由他替你爸爸讼经祈福,来世你爸爸才能投个好人家。”
徐静娴和伍蓉并不知道徐正良魂魄被拘,她们也不懂这个,听到孙鸿兴这么说,伍蓉拉着徐静娴,她知道女儿的孝心,安慰她道:“你孙爷爷定是为你爸爸好,便由这位高僧好好送你爸爸一程,让他在路上也不用那么孤单。”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妈,我不拦着就是。”徐静娴立刻安慰伍蓉,母女俩退到一边。
夏初朝伍蓉母女俩看去,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徐静娴忽然朝他看过来,和他的目光在空中对上时,又垂下了头。
小白蛇用尾巴尖轻轻拍了拍夏初手腕,尔后竟然顺着夏初手腕往上游,游到夏初肩膀时,又朝夏初咯吱窝往下游。
夏初猛的抓住冬末胳膊,一张脸忍的都扭曲了,他实在不明白小白蛇这是闹哪样。可他又不敢隔着衣服拍小白蛇,怕一个没注意,把小白蛇拍伤,只得任由小白蛇从腰上游下,眨眼游到大腿边。
冬末目光本放在棺上,这会儿孙鸿兴正命人将棺盖打开,冷不丁夏初抓住他,再看他一脸扭曲样,以为他出什么事了,眉心拧了起来:“怎么了?”同时手放在夏初身上,察看是否有不对劲之处。
夏初又不能笑出来,他虽然讨厌清流派的人,可这是人家灵堂,要是笑出声来,着实有点不道德。当然,他并不在乎道德不道德,但他是冬末领来的,要是笑出声,这些人怎么看冬末,怎么看上灵寺?
好歹冬末刚才为义父说话了。
最后他干脆把脑袋往冬末胸口一抵,埋住他快憋不住的表情,用低的只能冬末听到的声音道:“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