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孩子,摔了跤也知道要找爸爸妈妈,这是自然规律,生而存在的。可冯安违背了这一条规律,为什么?因为自己还不足以让对方感到信赖?还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冯安也曾经像普通孩子一样求助过,但一次又一次的,都被外界冷漠拒绝掉了,所以才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格?
蒋予安写了很多,可具体该如何去做,却没有清晰的头绪。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学者,虽然以前也读过几本教育方面的书籍,但终究了解的有限。想要找到办法,最好是去咨询专业人士。
第二天早上,蒋予安带冯安一起去了公司,叫聂北然另外安排了一辆车,直接送冯安回老家。临行之前,他一直将冯安送到楼下。司机拉开后排车门,请冯安上车,他忽然开口道:“回去了以后也可以联系我。”
冯安弯腰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他。
蒋予安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冯安看着他,低低嗯了一声。
“上车吧。”蒋予安说,又转向司机,额外吩咐了一句:“路上开慢一点,注意安全。”
将冯安送走之后,蒋予安抽出半天时间,把一些该收尾的工作处理完毕,然后也提前下班,回了市郊的老别墅。
这栋别墅是蒋志宏发家后买的第一套房子,年代已经很久了,但依山傍海,环境清幽,而且家中长子蒋予安也是在这栋别墅里长大的,可谓包含了两代人的记忆,所以即便时代和资产在不断变化,可蒋老夫妇一直都住在这里,从没打算过迁居。
蒋予安回来的时候,家里保姆还在做饭,是袁婉萍来开的门。蒋予安没提前打招呼,开门之后,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惊诧着笑道:“呀,安安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赶紧将他迎进来:“早知道刚才不让你爸爸出去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死了吧?”
蒋予安被她拉着走到沙发椅前坐下,问:“妈,爸去哪儿了?”
袁婉萍把茶几上织到一半的毛衣拢到一旁,笑眯眯的抱怨道:“嗐,被赵大耳朵叫走了!说是弄到了个什么石头,稀奇的不得了,叫你爸爸去看。”
蒋予安点点头,说:“赵叔叔是个斯文人,不抽烟不喝酒,爸爸能跟他玩到一起去,倒是件好事。”
袁婉萍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爸爸真喜欢那些古董字画啊?还不是两个老头子闲得慌,比来比去的,想要争个高低吗?老赵他孙媳妇这两天从国外旅游回来了,给他带了点儿礼物,他就得意的不得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孙媳妇孝顺,到处显摆。”
这时保姆从厨房端了一锅茯苓老鸭汤出来,看见蒋予安,脸上也是难掩激动:“哎呀,予安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厨房里吵,我在里面都没听见!”
蒋予安起身走过去,帮她把汤端到餐桌上去:“刚回来的——吴阿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吴阿姨拍了拍他的胳膊,握住他的一只手,一边摩挲一边打趣道:“阿姨什么都好,就是你老不回来,这一点不好。”
蒋予安也笑了,说:“年末了,公司事多,没办法。”
吴阿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来了蒋家做保姆,在蒋家生活了近四十年,早已不是普通佣人。如今蒋予安回来了,家里两个老太太都高兴的不得了,围着蒋予安说个不停。袁婉萍还特地下厨,亲自做了两道蒋予安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天黑不久,蒋志宏也从外面回了来,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晚饭,蒋予安率先开口道:“爸,妈,今年除夕我不在家里过了。”
蒋志宏和袁婉萍都是一愣,随即蒋志宏当场皱起眉头,把碗往桌面上一顿:“开什么玩笑?!”他开口怒道:“过年不在家里呆着,你想跑到哪儿去?”
蒋予安面色平静,回答他道:“我想去一趟美国。”
餐厅里静了一瞬。
蒋予安继续说道:“宁宁已经在美国好几年了,一个人也不容易。今年除夕,我想去看看他。”
此言一出,袁婉萍眼眶顿时红了。低头抹了一下眼睛,她哽咽着说道:“啊,是啊,那你去吧,也代妈妈看看他……”
蒋志宏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当初是他一意孤行要去美国的,吃了苦头也是他自己的事。好啊,现在觉得受不了了,又想回家了?我告诉你,没这么好的事!家里谁也不许管他!”
袁婉萍狠狠推了他一下:“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也是你儿子啊!你们爷俩置气置了这么久,还不算完?真打算断绝关系吗?你不心疼他,我这个当妈的心疼!”说完她转向蒋予安:“安安,别听你爸的,去!机票定了吗?没定妈给你定!”
蒋志宏一拍桌子:“蒋予安!不许去!”
蒋予安看着他,问:“那您是真的打算和宁宁断绝关系了吗?”
蒋志宏被他顶的差点下不来台,瞪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养了他十多年,他倒好,狗屁不懂人话不听,想一出是一出,说走就走——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把他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