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得人眼了。
因为之前用功看过崔夫人叫她看的书单子,待崔夫人考的时候再略微藏拙一些,崔夫人依着她的表现布置的作业并不算太多。
不过除了修习养身之道外,持家打理账目也是功课的重点。秦老太君亲眼见自己女儿过了半辈子的糊涂日子,也是心有感慨,知道自己没有将女儿养好。
到了孙女这里,亡羊补牢,总要让她明白些俗务,将来去了王府,偌大个门庭,她那未来的婆婆又是个Jing明的,须得香桥干练些,才不至于被人嫌弃。
让崔夫人和祖母一起检查完功课后,香桥便可以回自己内院练习算盘去了。
对于算盘一道,香桥真的不会,学起来也有些新鲜感,倒是投入了十二分的专注。就是演练口诀扒拉久了,难免手指酸痛。
正立在窗边甩手时,就看祖母身边的嬷嬷过来院子里,说是一会姑母要带夫人们来做客。祖母不耐久坐闹腾,让她换身衣服,待会帮着姑母款待客人,不要失了盛家礼数。
盛香桥乖巧应下,换了身衣服,也懒得再涂抹厚厚的胭脂,只在朱唇轻轻抿了胭脂红纸,在镜子前端详了下,然后就甩着酸麻手腕,活动下脖颈,领着丫鬟们在园子里散步,顺便在院子口处静候芳客来访。
不过她在鱼池边喂鱼时,便看见姑母参加酒宴回来了,身边还跟了几位夫人,其中还有那位拿姑母当亲姐妹的沈夫人。
说起来,这位沈夫人是个人物,嘴上功夫一流,在京城的各大宅门里都能吃上一盏茶。
盛桂娘回家之后,少了人整日往耳朵里灌浆糊,倒是略微清醒了些,不过她以前向来跟沈夫人交好,没有正经由头,也不好跟这样的体面夫人无故决裂。
所以宴会完毕时,她邀请要好的夫人们路过盛府时下来吃茶,因为不好意思冷脸剔除掉沈夫人,所以就这么让她一同来了。
跟着沈夫人同来的,还有她的女儿沈芳歇。她刚进园子就远远看见盛香桥立在鱼池边喂鱼。
虽然看盛香桥不顺眼,可是沈芳歇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泼辣货真长得越发好看,只一件常见的素色缎面滚了兔毛边的袄子,让她穿得特别随意而雅致。
想着上次见她,还带些皮包骨的苦相,今儿再细端详,面色白嫩了许多,不用抹粉都显得白里透红。
看着姑母领着一群夫人们走了过来,盛香桥不卑不亢,朝着夫人们拘礼作揖。跟在姑母身旁的曹夫人笑道:“盛家小姐真是长得愈发灵秀,可真应了女大十八变啊!”
这时曹夫人身旁的曹玉珊兴奋地朝着盛香桥挥手,显然见到小友十分高兴。
夫人聚在厅子里说话,年轻的姑娘们就在偏厅嗑瓜子,吃糕饼,顺便再互相看看彼此带的绣活。
以前盛府遇到这样的场合,都是盛香兰代为出面主持。只因为家里没有个正经嫡母,白氏身为姨娘,也不好抛头露面。
而嫡姐盛香桥性子乖戾,跟大部分小姐都有言语交恶,遇到这样的场合,宁肯躲在院子里看话本子,也不出来交际。
如此一来,便让庶妹香兰有了大放异彩的机会,招呼仆役端茶送果,显得既干练又威风。
可是今日如此热闹的场合,长姐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坐在偏厅里跟一群小姐们聊得其乐融融。
就连布置桌面,摆设香炉这样的活计,也都是盛香桥吩咐人做的。二小姐满身掌家本领却无用武之地,瞪着姐姐的眼珠子也愈加变大,
其实香桥还真没有跟香兰媲美争风之心,只不过家里来了客人,她乃此间小女主人,布茶招呼客人乃是人之常情。
况且夫子崔夫人这几天还着重对宴客一道进行了讲义,方才听闻有客前来时,祖母还吩咐她好好招待,不能像以前躲起来不见人。
为了博得祖母的欢喜,盛香桥自然要尽心待客,心里默默对庶妹的那一对灯笼般大的眼珠子说声对不起了。
不过沈芳歇冷眼旁观,知道盛香兰在气什么,所以寻了机会,便坐在盛香兰的身边轻笑:“你家的这位姐姐,听说拜了名师,现在看起来学得倒是不错,不知道她的,还当她是位好脾气,顶和善的小姐呢……”
盛香兰一脸假笑道:“是呀,祖母为了姐姐真是Cao碎了心,特意花重金聘请了馨宁公主外嫁的女官给她做夫子,这些礼仪做派都是宫里的,能不像模像样吗?”
沈芳歇有些会意,便略略扬声道:“既然如此名师,怎么您府上只有大小姐一人学习?”
盛香兰的四周可围坐着不少小姐,只见她脸上的笑意顿收,微微垂下眉梢,勉强轻笑道:“我又不是嫡出,将来也不会嫁入王府那样的皇权贵胄之家,总要让一让姐姐,莫要分了名师的心神……”
她这话一出,四周的小姐都听出门道来了。原来是盛家的长辈看人下菜碟,不让庶出的妹妹跟姐姐一同学啊!
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盛家祖母苛待庶出孙女的,两位盛家的千金出门,用度布料也都是相差无几。
毕竟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