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成氏兄妹的产业大受影响,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当真要倒贴银子入铺子里去了。
盛香桥比成家大爷还关心成天复的产业,毕竟是她的衣食父母钱老爷,若是这般败落下去,她每个月五两的月钱岂不是没着落了。
就在这时,外面的小厮进来说:“少爷,京郊县下秉仁药铺的胡掌柜有要事跟您商量。”
香桥听了原本准备起身回避,可是成天复指了指一旁的小屏风道:“你去那待一会。”
于是香桥坐在小屏风后面,捧着碗吃枣,权当歇息了。
不一会一个胖脸的中年男子便走了进来,跟成天复说着店里新近的麻烦。
原来店里最近花了半年的流水进了一大批来年的药材。其中不乏人参松茸一类的珍品。
可是因为店铺新旧人手交接出了岔子,验货后竟然将那些药材搁置在了临河的几间仓库。
那几间库房年久失修,遇上连天的大雨,药材都被淋shi了。
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掌柜的不敢不报,不过也是大事化小的说辞,只说虽然受chao,但是晾晒之后打了折扣,也能卖出去,虽然少赚些,却能降低损失。
成天复只说知道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让掌柜的先回去了。
待香桥转出来的时候,正要拿算盘继续算数。就听成天复问:“你也听到了方才的话,你怎么看?”
所以香桥没想到话少的表哥会有此一问,抬头怯怯地对表哥道:“那个……表哥,你这两个月的生意似乎不太好,的确应该避免太大的折损……”
成天复被揭了经营不善的短处也没有羞恼,只“嗯”了一声。
盛香桥想了想说:“我方才胡掌柜说那几间卖药的铺子因为进了一批chaoshi发霉的药材,可能要折损了一大笔药钱,的确得想想法子才好,不过……药材晾晒好了还能用……”
成天复背靠长椅,问香桥:“你说这法子好不好?”
香桥摇了摇头:“别的我都不懂,可是药材一类却还有些皮毛。有些药材受chao后的确晾晒一下还能用,可是大部分药材的药性却要大打折扣,甚至有些药材还会产生毒性……穷苦人家拿银子买药材不易,往往是救命之用。虽然扔了药可惜,但也比延误病情,吃出人命来好……如今表哥您接手铺子,庶务尚未通达,而那掌柜的也是新上任的,生怕自己的表现不如先前的掌柜,若是想着让流水账面好看些,下面欺上瞒下,背着你卖些不该卖的,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事来,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表哥您。我觉得表哥应该处置了那匹药材,让人知药铺新东家的行事重义不重财。”
她一口气说完了,却不见成天复说话,只见他幽深的一双眼,一直盯看着她。
香桥也觉得自己似乎话多了。
不过她的外祖母家乃行医世家,听母亲说外祖母当年虽是女子,回春妙手不逊于宫中御医,甚至给宫里的贵人们都瞧过病。母亲继承了外祖母的衣钵,所以父亲从小就让她背药诀、看医书,也算承袭了外祖母的衣钵,虽然不用她行医治病,但学习这些,照顾自己与家人也不错。
当年外祖母不贪慕权贵,婉拒了京城贵人的挽留,悬壶济世解除贫苦百姓的疾患。
所以香桥真是听不得胡掌柜的话,任着他用受chao的药材去糊弄病人。
若再来一次的话,香桥还是要多管闲事,劝一劝表哥的。
可是她说了这么多,成四也不说话,只幽幽看他。
他的那双眼甚是好看,凤眸清朗,睫长如扇,若是正当芳龄的少女被这般英俊的少年久视,只怕会脸红心跳得厉害。
可惜香桥年龄还小,被表哥看久了,便疑心他要克扣月银,连忙补救道:“当然,表哥您一定成谋在胸,想出了应对的好法子。”
这一记马屁有些流于痕迹,所以少年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终于开口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舍了一笔大财。”
前天他外出查看田庄时,正好遇到了带着友人去京郊狩猎的金世子。
虽然两人最近不常在一起玩,但毕竟是小时便牢建的同窗情谊,金世子锤了成四几下胸口后,便将冷脸热屁股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拉着成四去京郊的酒家饮了些自酿的酒水,金廉元大大咧咧地讲了他的表妹花三十两高价买画的事情。
香桥听成天复这么说,也猜到了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大嘴巴。索性她也不隐瞒,只低声说:“看那画实在是喜欢……”
不待听完她的搪塞之词,成天复又道:“你整日揣着大笔的钱银外出,是准备寻机会溜走吗?”
香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jian商世家养出来的孩子,举一反三的能力可真强……
“我……”还没等她圆谎。成四拿两本厚厚的账本,慢慢走到她的小圆桌前,然后坐下说道:“我知你在盛家的情形,应该日日如坐针毡,不过盛家再怎么不好,也比你一人在外飘零要强。外祖母也甚疼爱你,若是你走了,无论舅舅怎么说,都要让她老人家伤心难过。距离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