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让小厮去找的官差们来了。
方才他在后面听得真切,成天复那小子忒不是东西!好好的铺子不交给成家人打理,竟然交给了盛香桥这个黄毛丫头来管!
这还真是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狼!
不过现在闹出了人命来,只有一个小丫头片子也好吓唬摆弄!不然这闹出人命的官司全都由着胡掌柜一人承担,那他苦心安排的这一场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想到这,成培丰觉得自己该亲自上阵,看热闹点火的同时,再“点拨”一下胡掌柜,这般快意恩仇才能解了心里郁气。
于是他撩动了门帘子,就这么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哎呀,昨夜去酒楼饮酒宿醉,路过这,正好抓一副醒酒保肝的汤药,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盛香桥转头看到了成家大爷跟溜达自家后花园子一般,施施然从后院走了过来。
成家跟盛家闹掰了,但成表哥还挂名在成家。依着礼数,盛香桥当小辈的该跟成家大爷问一声安。
可是盛香桥顶着个跋扈丫头的名头,也不用图虚名,所以屁股连抬都没抬,只稳稳坐着。
她一边摸着手炉子,一边天真问道:“昨儿是先皇圣安的祭日,万岁至孝,全大西国境的酒家在这一天罢市,不知成老先生您是在哪喝得通宵达旦啊?那酒家的胆儿也够大的,敢在这样的日子卖给您酒喝!”
作者有话要说: 咩~~~与jian商斗,其乐无穷~~~
☆、第 33 章
成培丰不过是顺口胡说, 给自己找个路过的借口,他这几日恨不得移魂秉仁药铺子,哪里顾得什么祭日不祭日?
谁知道这小丫头跟个小狐狸似的, 竟然在这乱糟糟的当口寻了他的言语错漏。
就在他瞪眼语迟的当口, 官差们已经走进来了。领头的看了看屋里站着躺着的, 便问:“这是怎么了?哪个报案?”
跟进来的成家小厮立刻扬声道:“回禀差官,这药铺好像售卖假药, 吃坏了人……哎呦喂, 这……这人是死啦!”
看着担架上一动不动的老头,小厮立刻夸张大叫。
不待小厮说完,胡掌柜已经开始大声喊冤, 直说自己时受了jian商蒙蔽,误上了受chao药材云云。
胡掌柜泪流满面地说:“天老爷明鉴, 这……这些药受chao而已, 晾晒干了也就无碍了,怎么……怎么会吃死人呢?”
成家大爷看戏的架势十足, 撩动长袍翘着二郎腿, 坐在一边悠哉道:“方才盛家姑娘可是说药材里有毒啊……还无碍?那老人家都咽气了。这药铺子可脱不得干系。不过你一个掌柜的, 上哪家的药材, 不都得管事的东家说了算?你就没给盛大姑娘看一看药材?”
这慢悠悠的一句,顿时点醒了胡掌柜。
对啊, 方才盛大小姐领来的人闻了药便说什么泡了草乌水, 简直是胡说八道啊!他可从来没有往药材里下毒。
这……大小姐难不成是故意陷害他的?
他如溺亡之人, 立刻张嘴乱咬道:“对啊!盛大小姐你前天不是看过了?还是那药材不错呢!我是听了您的准信, 这才放心铺货的!这药有没有毒,又是从哪来的,您这掌事的最清楚, 跟我这买货有什么关系!”
盛香桥微微一笑,回身看着成家大爷道:“成先生,您这真是来买醒酒汤的?我看您这般清醒,简直都能升堂断案了啊!”
成家大爷笑开了,捻着胡须道:“盛姑娘,这做买卖本就是男人的事情,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懂个什么?该不会是被jian商蒙骗,上了有毒的药材吧?要不要我帮帮忙,替你寻你表哥来?”
那差役却不管这个,看着地上的死人虎着脸道:“谁是铺子的东家?既然吃死了人,少不得跟我们去衙司走一趟!”
成家大爷叹了口气道:“这铺子原本是我家的,不过成家分家,就此分给了离府的侄儿,现如今……是这位盛家大姑娘在掌事。”
说到这,他叹气道:“姑娘,一会去了公堂,也不知你能不能撑不住,别害怕,人家公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可千万别嘴硬,不然的话,是要掌嘴吃板子的。”
吓唬完小姑娘,他瞟了报案的小厮一眼。小厮冲着他一使眼色。
方才在路上,他按照大爷的吩咐,已经塞给了衙役钱银,只让衙役们一切从严从重来办。
衙役当时客气一番也就收了。天子脚下,虽然不能贪赃做冤案,但是若真有犯案,从严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又能铁面秉公,又有银子拿自然是好的。
现在衙役便虎着脸指着盛家大姑娘道:“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遭!”
成家大爷先前被盛香桥一个小辈挤兑嘲讽,现在总算有种恶气尽出之感,抖着二郎腿,嘿嘿冷笑道:“盛大小姐,去衙司好好说一说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表哥传个话,去衙司接你回来啊?”
一个闺阁大姑娘,若是被差役带走在去衙门走一遭,什么名声都要尽毁了,就算差役们看在盛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