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外?”
金世子当初非得将香桥骗出城来倒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盛家的家长肯定不会让香桥跟自己往来。
正好香桥也总来往船埠头,他在此跟她说说悄悄话,也免了盛家大人的打扰。
谁曾想到,香桥在折返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这样的情形。
不过,让世子爷此时挂心的却并不是成天复的责难,而是那……不停擦刀的盛小姐。
他刚才靠近的时候,正好看到兵卒拖人,其中有一个断了手掌的贼人鲜血淋漓,看着甚是吓人。
而盛香桥低着头在擦一把血淋淋的刀……
看着那马车之下的断掌,金世子觉得……那砍人的肯定不会是盛香桥,大约是她体贴帮着表哥擦刀吧……
成天复也是的,怎么可以让娇滴滴的女孩子做这等粗野残忍的事情!
容不得他细想,成天复鼻尖沁着寒芒说道:“世子爷当知女儿家名节可贵,若明珠镜台一般,容不得半点着尘。既然解除婚约的事情是两家商定,那就万难更改。我妹妹这几年一直在乡下静养,心思也比不得京城里总是出府交际的小姐活络。还请世子爷莫拿与花魁歌姬结交的做派与她亲近,你若不顾及她的名节随意相约的话,莫怪我成天复替过世的姑父代劳,抽刀与你生死一决!”
他这话说的没有半点故人兄弟的情分了,而且说到“生死一决”的时候,眼底真是透着杀机。
就算金廉元是皇孙又如何,大西皇族祖上是北迁而来,民间至今还保留着边民的些许风气。家里的女孩子若是被人欺辱,甭管对方是皇亲国戚,做父亲兄长的只要下了战书,死在决斗场上,就是皇帝都不能指责。
更何况,盛香桥是盛家的嫡女,并非市井平民的女孩,怎么能任凭他这个浪荡子随意相约?
金廉元自然知道自己理亏,加上他也知道成天复的臭脾气,这小子从来不空吠,张嘴就是要咬人的。
眼看着香桥,身上还沾着点点血迹,若方才援兵来迟些,娇花一般的美人很有可能命丧刀下,金世子也感到阵阵后怕。
被成天复一顿痛骂之后,平日里也是张扬惯了的世子爷居然忍着气没有吭声,只是转头对香桥道:“此地不宜久留,成将军还要处置这些歹人,要不……在下护送小姐你回府去吧。”
知晚擦拭好了自己手里的那把短刃,也不看金世子,只对哥哥说道:“表哥,你让手下问问那些贼人为何在路旁折柳圈儿。”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此事并非凑巧。若是那些歹人只是在路途上看着她临时生意想要拐人,压根不必早早清场,在路边做标记劝退同行。
他们做这标记,分明布局甚久,容不得半点闪失!
成天复看她一点也不受教,居然还想Cao心着审问犯人的事情,便又瞪了她一眼,翻身上马,也不理世子爷,只丢下王府的车队,亲自护送了表妹回去。
今天的事情,着实吓人,知晚一路上又是苦苦求着表哥不要告知祖母。
可惜到了府中还没等表哥发话,单妈妈已经大步流星入了院子,只隐去了香桥将人手砍断那一节,讲事情告知到了祖母那里去。
紧接下来就是盛家的三堂会审。
祖母、姑妈,甚至连得晴香兰都纷纷上阵,耳提面命着香桥不许外出。
她不好顶嘴,只乖巧地一一应下。
不过今日这番惊险,她初露锋芒,入夜也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准备去后花园的练武场上舒展一下筋骨,重温一下她御剑女侠白日的风采。
可知晚提剑到了练舞场时,却发现表哥也在,正在月下舞枪。
身形高大的青年猿臂狼腰,身形灵动,那一把镀金的□□在月下快速闪动,仿若繁星坠落,在高挂长灯的反射下划出让人眼花缭乱的闪光。
有那么一刻,知晚总算明白说书人所说善舞矛者“泼水而不能入”的境界为何了……几年不见,表哥的武艺更上几层楼,已经在弑杀的战场之上磨砺得更加扎实儿致命。
知晚突然想回去睡觉了,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不好在表哥面前显摆。
就在她想转身时,成天复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将一把秀秀气气的宝剑往身后藏,便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知晚不好转身就走,便笑了笑:“表哥怎么过来这边舞枪了?”
“那院的武场需要重新铺砖,所以借用一下盛宅的场地……你既然要练,我陪着你过几招吧。”
能得骠骑将军的亲自指点,乃是习武之人幸甚,知晚的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说好。
上次虽然被表哥轻易夺剑,可是知晚觉得是因为自己慌乱之中准备不周的缘故。
她这三年来在剑法上下的功夫最多,尤其是表哥当年所舞的那一套剑法已经练得是炉火纯青——说句不客气的,今日就算表哥不来,她也能应付了那几个山贼!
可这样,柳女侠站定之后,有模有样地抖了个剑花之后,朝着背手直立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