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出的气力可不够啊!”
知晚笑了笑道:“夫人何出此言?不是话赶话说到此处了吗?我哪里会影射做善事的夫人们?不过京城里做善事的募捐向来都是有把隐形的尺子,并非谁家钱银多,便可着心意全都一股脑捐出来才了事。若是一家这么做了,岂不是要逼着别的人家也要如此效仿,做些力所不及的事情?更何况国库空虚,也不是几家富户倾尽所有就能力挽狂澜的?小女子的夫君狂悖,婚礼张扬,未能像谨妃娘娘一般节俭,真是该被斥责了……要不,由着朱夫人再举行一次义捐,我府上的数额由着夫人来定可好?”
知晚话里的意思,诸位夫人都听得明白。若成天复真像方才冒酸话的夫人们所说那般,看着国库空虚,就将自己的家产拿出大半来,那跟他比肩的诸位臣子们又该拿出多少?
就好比当年盛家的老爷子,那可真是倾其家产,差点将自己的府宅子捐个底掉。
可老爷子虽然换来了贤臣之名,背后却被臣子们骂得甚久。
毕竟当时家底并不丰厚的盛家爷子都打了样板,其他的臣子们哪有不跟的道理?
提起几十年前,臣子们一个个充大头义捐之后,府宅里的节俭度日,在座的夫人们可都心有余悸。
所以到现在私下里,也会暗讽一下这种不管顾儿女,将家底捐得只剩下围兜的沽名钓誉之徒。
朱夫人不知不觉间,被挤兑得又要挑起一场义捐,一听这话头不对,也立刻琢磨出味道来了。
现在又是国库空虚当前,若是成天复夫妻真被挤兑得大手笔捐出如海的钱银来,那其他的府宅子跟还是不跟?
自己真是如此,那可真是没事儿找事儿,遭在座夫人们的恨了。
就在这时,曹玉珊在一旁毫无心机地接话道:“成家可是有名的商贾之家,当年凭借一己财力扶持了大西起兴,成家的商铺遍天下,做生意赚取的钱银也是规规矩矩缴纳税银,每年的募捐也都出了大头。一辈子一次的成婚铺张些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非要大西的功臣之后,个个穷困潦倒地娶媳妇,才叫为国忧思?”
一旁的几位夫人也开口附和:“哪会啊?成将军刚刚平定叛军,立下不世奇功,正得陛下隆宠之时。这婚礼办得风光,陛下的脸上也有光彩啊。”
另一些人连忙打岔去了别处,可别再提什么义捐一类的事情。这距离上一次义捐好似不过几个月,总得让人缓一缓,难不成还不让富户过年了吗?
还有几个御史夫人也心里敲鼓,她们的夫君这几日好像也要在朝上参奏成天复成礼张扬的事情呢。
她们回去的时候,可得给夫君好好敲打一番。人家成家是商贾世家,钱财来之有道,又不是什么收刮百姓雪花银的穷知县!
自己正经赚来的钱,当然爱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他们可别生事去弹劾。
那成天复是盛家的外孙。若是被人朝前一激,也学了盛家老太爷的做派,捐出大半家产来,余下的府宅也都别过日子了。赶紧卖儿卖女,卖围兜地跟着填数吧。
再说了,大西建朝这么久,一直对国之功臣厚待有嘉。若真有人好意思说出以富济贫的话来,真拿了扶持大西先祖的功臣家产来抵,于情于理都说不出这个口啊。
谨妃怎么不知众人的小心思,她现在急着收拢人心,自然也不好张罗让人出银子的事情,只微微瞟了朱氏一眼,暗示她莫要做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情。
这个卢医县主,可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当初稳坐六宫的田皇后都栽在小妮子的手上。
如今真切地与她打交道便发现,这妮子还真是个厉害碴子。
此时谨妃全忘了自己以前在朱氏面前的抱怨,只觉得小嫂子朱氏真是吃饱了撑的,得罪她干嘛?
至此生辰宴的下半截,再没有人拿了成家的奢靡冒酸话。
知晚闲聊之余抬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静嫔田沁霜的身影。
不过她在旁人的闲言里倒是知道了,最近静嫔总是陪王伴驾,似乎有得宠的迹象。这会子,正陪着陛下午睡呢。
知晚听了,却觉得纳闷:陛下不近女色甚久,如今倒是突然对田家的女儿如此爱宠,难道……这是田家要重新得势的迹象?
此时席面上的话题改变,又说起几个月后陛下的寿辰。这次大寿乃是陛下的七十整寿,自然要隆重些。
夫人们也笑着说陛下的寿辰贺礼要早些准备,只是今年战事连连,也不知道陛下的寿宴能不能准备得稳妥些。
高王妃笑着说:“往年户部都是一群庸才,总是哭穷拿不出银子,可如今户部刚刚调入个富可敌国的右侍郎,最善经营,自然陛下的整寿要显得比往常更加隆重才是……县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今出了董长弓的事情,慈宁王府跟成天复也算是半撕下脸面了。王妃突然跟成将军的新婚夫人如此递话,显然大有深意。
知晚觉得高王妃这是在挖坑喂话,所以含笑不语。
成天复又不是下金蛋的母鸡?他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