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小憐一清醒,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關心女兒的安危,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全身無力,心急如焚。
「小憐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整整三日。」
喚聲的老年男子就坐在小憐的床邊,滿頭白髮,留著落腮鬍,穿著淡紫色的氅衣,他正是琅璍閣的老閣主慕淮。
小憐所在的房間,充斥著檜木的香氣,門口只用薄紗門簾遮蔽,掛在牆上的是老閣主最喜愛的竹子畫卷,小的時候常和家父來琅璍閣裡做客,這裡是小憐最熟悉不過的地方,也是慕淮的寢室。
「老閣主!小歌傷勢如何?小歌人又在哪呢?」小憐見著慕淮,情緒變得異常激動。
「小憐你先冷靜點,小歌她目前人沒事,你先躺著聽我慢慢跟你說。」慕淮伸出手扶著小憐,示意小憐快些躺下。
小憐阻止了慕淮的動作,向慕淮哭訴道「這要我怎麼冷靜下來,小歌是我唯一的女兒了,如果失去了小歌,我也不想活了。」
「小歌暫且沒事,但是...」
慕淮的臉色忽然凝重,小憐看慕淮如此,心裡的焦慮更是添上一層陰霾,根本無法心安。
「但是什麼?老閣主你快說呀!!」小憐著急說道。
「小歌她現在身中劇毒,此毒便是當年炎教從藥王穀偷來的禁藥"控心丸"。」慕淮似是回憶起什麼,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控心丸"之所以是禁藥是因為它能夠使人瘋癲,如果沒有按時吃解藥的話,這毒性便會穿透全身。」
「七日之內必定毒發致死,炎教教主向來都是用控心丸來控制自己手下的人。」
「如今小歌先被我用解心丸控制住了毒性蔓延,卻也落下了頭痛症的病根...」
慕淮知道小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才剛失去父親,又被秦暮欺騙感情多年,如果連女兒的性命都挽救不回,她定會想不開。
「怎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讓毒性根除?」小憐顯然對慕淮的話為之震驚,眼神裡充滿著恐懼,彷彿理智也要隨之遠去。
本來是個幸福的大小姐,在一夕之間就失去了愛人與家人,看著小憐長大的慕淮,也不由得心疼起眼前人。
「雖說無法根除,但只要小歌情緒不要太過激動,以及儘量不染上風寒之症,這頭痛症便不會復發了。」
小憐聽聞,便起身下床,跪在慕淮的面前,直視慕淮的雙眼。
「多謝老閣主救命之恩,小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望老閣主成全。」小憐態度誠懇,似是做了重大決定。
「小憐你起來說話吧,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收留小歌對吧。」
「若老閣主不答應小憐,我就一直跪著,跪到老閣主答應為止。」
「我知道因為小歌身份的關係,可能會導致琅璍閣有危險,但是身為一位母親想要保護女兒的心情」
「就算讓我付出性命,做什麼我都願意,現在只有琅璍閣能保住小歌,我求求你收留小歌吧。」
小憐語氣堅定,並向慕淮磕頭,她早已做好了決定,若是慕淮不答應,她便長跪不起。
「唉~你這又是何苦,你既已將小歌託付給我,那琅璍閣上上下下定會護她一世周全,所以你起來吧。」
小憐終於肯站起身,並且十分感激慕淮「多謝老閣主成全,小憐願為琅璍閣效盡犬馬之力。」
「不過小歌從今往後便不能與你母女相稱,也不能用秦歌這個名字活在世上,只能當秦歌這個人已死。」
「小憐知道...」本來就該如此的,小憐早已預料到事情的結果,只不過聽到答案的當下,還是感到會難過。
「雖然這麼做有點無情,但卻能保住小歌一命,待你出了琅璍閣之後,便別再回來以免使人多疑。」
「難道就連書信也不行嗎?」
「你要是想與小歌書信往來,就到城東集市上找一位賣鐵器的莫老闆,他會幫你轉交的。」
「如此就多謝老閣主了,我現在能去看望小歌嗎?」
此時的小憐,想為小歌再做最後一回的母親,哪怕從此母女分離,她也想再見小歌一面。
「你去吧,她人就在隔壁廂房,今夜過後你就必須與小歌斷絕母女的關係,並且要離開琅璍閣。」
「小憐明白....」
小憐快步離開了慕淮的房間,朝隔壁廂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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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隔壁廂房。
廂房的擺設簡潔,床邊放置一面鏡台,木製的圓桌椅,唯一的窗戶向著琅璍閣的後山,而秦歌正躺在床上熟睡著。
小憐就坐在床邊,望著秦歌的睡臉,感到心疼不已,孩子還那麼小,就讓她遭受這些罪,小憐的內心充滿著悔恨,更多的是自責,認為自己沒有做好母親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