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逢微愣了愣,几乎要被气笑了,抬腿照着高寄远腹部又是一脚:“谁给你的狗胆来跟我兴师问罪了?”
不待高寄远反应,高逢微揪起弟弟的后脖领子奋力拖到窗台前,奋力拽起压向窗外。高寄远半边身子悬空在窗外,恐惧得浑身颤抖,高逢微鄙夷地嗤笑一声,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哪儿算个男人?”他放开手攥住弟弟勃起的生殖器,“除了这儿,你他妈哪儿算个男人?你也配过问我跟哪个男人睡吗?哪个男人不比你这野种出身正派?”
高寄远慌乱地抓住窗台,努力维持住身体平衡,紧咬后槽牙,脸色一片惨白。高逢微猛一拽手指,继续讽刺道:“瞧瞧你多贱,心里恨不得杀了我,腹诽着我是婊子,这儿倒还能对我硬起来,小贱狗,在我面前,你这一辈子都活该下贱。”
高靳是父母的老来子,高老太爷不惑之年才得了高靳这么一个儿子。有了这个儿子,过继来的大儿子一夜之间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高靳的大哥高鞍年长他整二十岁,尽管老头子思想偏执,但高靳兄弟俩关系却非常好。
“大哥,抒朗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你把他叫回来干什么呢?”高靳常年面色苍白,不见几分血色,这些年他身体不大好,窝在椅子里头浑身病态的俊美。大哥高鞍心中直叹这不中用的可恨物,只仗着是老头亲儿子,就把一切都赢了去,着实可恨。
“他在国外一个人总是冷冷清清的,哪有在我们和他爷爷身边热闹,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最好的。”高鞍笑了笑,拍拍高靳膝头,“你也该多带两个孩子回家来坐坐,起码……该把逢微多带回来陪爸说说话嘛。”
“年后逢微就要让他妈妈送出去念大学了,最近家里忙的不可开交。”高靳垂眼片刻,抬眼一笑,“以后我常带寄远来就是了。”
高鞍叹了口气,随意谈天道:“说起来,你们家逢微跟刑妍真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倒是寄远像咱们家的人多些,他跟抒朗站在一起,个头再高些,我真分不出来哪个是你的儿子,哪个是我的儿子。”
“亲兄弟嘛。”高靳回答,心里却只想想:你那儿子是什么鬼道泥胎,我这孩子又是什么神仙人物,年纪大了越发不要老脸。
说话间,高逢微高寄远兄弟俩从楼梯上一前一后走下来,高鞍便说:“你们家那个阿淳挺有本事的,得闲也借借我跟你嫂子,给抒朗添个妹妹。”
高靳动了动嘴唇,只低声说:“那是刑妍的人,你向她讨去,我做不了主。”见两个孩子走近,他便露出笑容,说:“寄远,找到你哥哥了?”
但高寄远神情冷淡,目光飘忽,上一眼落在高家人身上,下一眼落在来往佣人身上,对父亲的问话也毫无回应,高靳直当兄弟俩又闹了变扭,他心情不佳,便不再询问。
高逢微瞥了弟弟一眼,明白过来:他在找那个刚刚和自己偷欢的男人。见此,他拽了一把弟弟,低声斥责:“坐下,做贼似的,像什么样子。”
高寄远什么也没说,乖乖坐下。
很快到了傍晚,父子三人因今日刑妍临时交代晚上要商议高逢微的留学之事,只得告辞。兄弟俩坐进车里,高靳在车门外和兄长寒暄,高寄远忽然钻出车子,说落了东西,匆匆前去找。
众人久不见他回来,高鞍便说:“抒朗,你去叫一声寄远,也帮你弟弟找一找。”
高抒朗得了令,转身离去。可这一去,又让众人好等一会儿,高逢微不悦道:“爸爸,咱们走吧。”
“逢微,别闹脾气。”高靳训斥道,又向高鞍笑笑,“这孩子,就是性子急,跟他妈妈一样。”
高逢微面色沉下来,招呼也懒得打,钻出车子去找那两个没用的东西。穿过花园,他左右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夕阳映得花园里的草木一片火红,正瞧着花花草草,余光一道黑影坠落下来,砸在地上一声巨响。
砰——
他转过头,双眼猛然圆睁,不远处的墙根下,高寄远面目狰狞地正抱着胳膊抬起身子,身旁是倒地不起的高抒朗,他愣愣地望着弟弟,高寄远也定定地望着他,伸出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将身旁一动不动的高抒朗拽向自己垂下的右手。高逢微明白过来,思索片刻,他转身跑向花园出口。
“爸爸——”高靳听到喊声,向奔跑而来的大儿子望过去,“爸爸,你快来,你快来啊!出事了!”
高寄远一天一夜之后才醒过来。他的脑震荡可不轻,睁开眼睛看趴在不远处沙发上睡着的阿淳都是重影。
“淳叔叔……”他小声喊道,喉咙又干又哑,痛得要命。
“寄远!”阿淳惊醒过来,快步走到病床前,摸着高寄远的脸说:“你这孩子,吓死我了……”阿淳没有说完便哽咽起来,“我以为你跟你大伯家那孩子一样……”
高寄远目光闪了闪,哑声说:“我要喝水……”
“好好好,你瞧我,”阿淳赶紧给他倒水拿吸管,他抬手要接,右手却剧痛抬不起来,阿淳捏着吸管送到他嘴边,说:“别动,小心胳膊。”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