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离阙蓦地噎住,瞥着他推开他凑过来的肩膀,磨着牙嘟囔着:
“你才姑娘....”他顿了顿,眨了眨眼道:
“我也是遗体。”
戚言堂脸蓦地一黑:
“你指望我跟你挥泪告别?”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下辈子也别商量。
古离阙嘿了一声,没说话,心里的沉重轻了不少,他知道戚言堂只是不想他这样子。
“你的确幸运的厉害。”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霍陇瞄着前面蹲坐的两人,啜了口杯中尤带土腥味的白水,口气不咸不淡。
他这么说古离阙反而来劲,咧嘴一笑:
“霍少,嫉妒啊?”
霍陇轻笑一声,耸耸肩不置可否,敛下眉,眼神黯淡起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刚刚差点没认出你。”戚言堂站起来,顺手拽起古离阙,偏头看着霍陇轻笑道。
霍陇嘴唇紧抿,下颌稀稀拉拉一些来不及刮干净的胡渣,戚言堂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憔悴狼狈的霍陇,那个霍少,出门固定三个保镖,家里有两个女仆专门是伺候他起居的,胡子没刮干净这种事情从来和霍陇绝缘,除非他心血来chao想弄个沧桑点的造型。
霍陇撇嘴:
“怎么,都世界末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思绪却还是一直徘徊在那日,母亲突如其来倒下,父亲粗暴的推攘着他让他滚去车库拿车,他像个惊慌失措的小鬼一样战战兢兢在车里等着父亲....他等到了,浑身血淋淋,脸上僵白随手抓住一个人就咬的父母...
他浑浑噩噩,总觉得自己在做噩梦,本能的踩下油门,他冲了出去,看清屋外,这才意识到什么叫天下大乱。揣着无尽惶恐与不明,他第一个去找了白书涵,想着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行动的他,颤抖的心脏上突然多了几分重量,那时候他不知道那叫责任感。他没有更庆幸白书涵没有染病,没有像他母亲一样莫名其妙昏倒抽搐,跳起来见人就咬。
尽管他不能走路,带着也就是一个累赘,可看到他同样惊慌失措,泪痕满面的脸时,他突然觉得有了力量,这偌大的世界如果能和谁相依,他想他只剩白书涵了。踹开他病房的门时,白书涵看见他脸上也惊喜万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扑进他怀里,不停颤抖着问怎么了?他说不出答案,只能一个劲安慰他,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抽泣,霍陇觉得自己迫切的想强大起来,为了书函,为了保护他。
医院并没有像电影里面演的一样成为重灾区,事实上疫病就像随风飘的蒲公英,落在哪谁都说不准,他那时候以为他们俩是幸运的。
“白书涵呢?”戚言堂挑眉问道。古离阙环顾一周没有发现另一个人,他也看向霍陇。
霍陇的回忆被打断,听到戚言堂的问题,嘴角一扯,冷声道:
“走了。”
“呃...我们很抱歉...”毕竟霍陇刚刚帮了他们,这些日子他也被折腾得不轻,看起来成长了不少。戚言堂听到答案眼里不有露出一丝尴尬,咳嗽一声:
“我很抱歉...”他说的是打得他进医院的事情。
“不,”霍陇眉眼冷酷:
“他该谢谢你,否则他怎么能登上去皇都的飞机?”他当时怎么也不敢相信,白书涵是怎么攀上那个女人的,凭着他楚楚可怜的外表?还是靠着他半身不遂的躯体,世上总少不了怜惜他的人........
“阿陇,麦子说她只能带我走,我在你身边帮不上忙的,只会拖累你,你放我走吧.......”
霍陇听到这话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他何时禁锢过他了,他一开始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是个累赘,还连忙解释道:
“不会,你怎么会拖累我,我会保护你的,我有异能了。”
可白书涵没有感动,他很焦躁,竟然控制不住狠狠拍着床板:
“你那打出两个火星的本事算什么异能?你会保护我,没有枪支弹药的,你要是护不住了怎么办?”
霍陇有些迟钝的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就听见门外传来尖细的女音催促着:
“书函,还没好吗,飞机就等你一个了!”
“来了来了。”白书涵忙不迭的扑进轮椅,他根本不是来询问霍陇的意思,只是来通知他一声。
霍陇本能的抓住他的扶手,连声问道:
“你去那谁照顾你?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信吗,十几年了你还不信?!你难道以为我会抛弃你?”他嘴唇颤抖着,他不管和多少人在一起过,他不管表现的再花心再混账,只要他白书涵一句话他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跑过来,也不管之前的对象再如何倾城绝色,对他来说都抵不过他一个眼神。
他不怪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因为他从来不敢讲,在他第一次和别人上床,第一次知道白书涵对别人滥交的深恶痛绝以后他就再不敢把心意讲出来,他生怕他们连兄弟朋友都没得做了。他迟钝那是他天真,他不解风情那是他干净纯粹,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